小廟門口的匾額,大門等都早已不見,張三進入大殿才發現,這座小廟內還是剩了些東西的。

殿內蛛網密佈,殘垣斷壁不一而足,中央立著個只剩半邊身子的泥像,泥像上的彩漆早已剝落,但泥像的臉卻還相對完整。

張三仔細看去,泥像是張女子的臉,細長的眼睛下鼻樑狹長,再配上尖尖的下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泥像下面是個石質供桌,一個石刻香爐與石桌連為一體,顯然是由一塊巨石雕刻而出,雖然看起來尤為精美,但如今都已佈滿厚厚的灰塵。

香爐裡不知何時,長出的一叢綠油油的雜草,倒是給這破敗的大殿添了份新意。

“綠兒是不是很好看啊”,青衣女子見張三盯著香爐內的那叢雜草看,一踮腳坐在了石桌上,撫著那叢嫩綠說道。

張三錯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青衣女子口中的‘綠兒’是誰,只是連忙用手掩住了眼睛,以免又出醜。

青衣女子見張三的窘狀,捂著肚子又哈哈大笑起來,張三隻好趕緊蹲下,跟許雲儒一起倒騰出一堆篝火來。

寂靜的夜晚,野地裡的蟲子忙著準備過冬,因而,小廟內只有柴火燃燒時發出的聲響。

青衣女子雖是坐在佈滿灰塵的供桌上,但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她笑話完張三,見張三不理會自己,所幸也安靜了下來,雙著手撐在石桌的邊緣,前前後後地晃盪著雙腿,看著張三跟許雲儒倒騰出一堆火來,又從包袱裡拿出乾糧來加熱。

沉默良久,青衣女子眉頭驟起,最終忍不住先開了口,憤憤然說道:“好吧,算我輸了,這下你們可以說話了吧。”

張三不由看了眼許雲儒,見許雲儒沒有開口的意思,本就是話嘮的張三可憋不住了,也不敢看青衣女子,埋著頭好奇問道:“後面的泥像是你?”

青衣女子一抬手,石桌下飄出半快匾額來,張三抬頭看去,只見上面寫著‘青衣娘’三字,後面的字不得而知,這時許雲儒也投去了目光。

張三突然記起這女子看不得,正要抬手去遮眼,青衣女子卻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啦,我現在已經收斂了氣機,你們再看沒事的。”

許雲儒聽見這話後,像是鬆了口氣,這才朝青衣女子看去。

他先前之所以不理會青衣女子,是因為這女子雖無害人之心,但一身氣息天成,惑人不淺,一般人看上一眼便會著了道;更要命的是,他方才跟青衣女子說話時,發現青衣女子的話語更是能惑人心神,以許雲儒的修為也只能堪堪抵擋,沒有與她說過話的張三自是不知。

許雲儒見她真的收斂了氣機,這才鬆了口氣,不然與這女子說話時,還要用心抵擋那股誘惑,太耗心神。

青衣女子此時身形模糊了不少,像是有一層輕紗包裹著她,見許雲儒終於抬起了頭,笑道:“原來你是怕我說話,早說啊”,接著,青衣女子又自問自答道:“也對,我忘了你們境界太低。”

許雲儒卻是問道:“這廟是給你建的?”

青衣女子回答道:“不然呢?就是這泥像差了點,但也沒辦法,只能將就了。”

張三見這青衣女子是廟裡的神仙,就要跪下參拜,一想又覺得不妥,於是生生止住了動作。

這一幕讓旁邊的許雲儒,以及青衣女子看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