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儒此時身上還綁著昨天帶出來的器物,一柄長劍、兩把儲存相對完好的刀,一把是常見的柳葉刀造型,另外一把則是橫刀,除此之外,懷中還有一隻玉笛,都是許雲儒在那男子的指點下撿起來的。

許雲儒知道,能出現在那地方的東西都不會差,畢竟有資格去收取精血的,肯定都是一些山上修士中的佼佼者,他們隨身攜帶的東西能差了?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能再找到件儲物法寶,看來那條腰帶還真是挺珍貴的。

少女見自己父親答應她,將來可以白馬仗劍去遠遊,便開始美滋滋地想著將來的事情,不過突然間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少女抬頭問道:“出門遊歷是不是都很辛苦啊,要像他一樣露宿街頭,過年也不能回家的嗎?”

陸延之聽聞,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許雲儒,笑道:“呵呵,小女年幼,倒是讓你見笑了。”

對於少女的話,許雲儒倒是沒覺得什麼,自己家在何處反正也不清楚,想回也回不去,至於露宿街頭,聽起來是有些落魄,但是自己也早已習慣,當下也表示不礙事。

陸延之看著女兒說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遊學就是為了在這行萬里路的途中,將書中所見、所學,以及自己所想一一進行驗證、反思。辛苦是當然的,一個人只有出門多去接觸些人和事,多去經歷一些,才能真正成長,這才稱得上有見識。”

少女眼看父親又要開始說教,便急忙道:“恩恩恩,知道的,知道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

陸延之見女兒不耐煩聽這些,也是笑著無奈搖搖頭,轉頭問許雲儒道:“出來多久啦?”

“應該好幾年了吧,記不太清了”,許雲儒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回答道。

陸延之開玩笑著說道:“應該?自己走過的路,難道會不記得了?”

接著許雲儒真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前不久病了,醒來之後,好多事情便記不清了。”

“你們兩人怎麼不給客人上茶,那也有些瓜果點心,大過年的怎麼幹坐著”,門外此時傳來了婦人的聲音。

陸延之見自己媳婦發話了,連忙起身道:“光顧著說話了,我都給忘了。”

“行啦,先吃早飯吧”,婦人熟悉自己丈夫的脾氣,知道定是見了後輩讀書人,就只顧得抖摟自己那書袋子了,當下便笑著招呼許雲儒落座吃飯。

許雲儒也不扭捏,說了幾句客氣話過後,也是在桌上坐了下來。

少女見自己母親沒有提及自己,正在準備悶頭吃飯時,那婦人又看著她說了幾句,“女孩子要勤快、懂眼色”等等。

少女想著自己母親還是偏心,父親那都沒說什麼重話,到了自個這,就是一陣嘮叨,於是少女便可憐兮兮地望著陸延之。

陸延之見狀,也是立刻懂了女兒的意思,出聲催促自己媳婦趕緊入座開飯,婦人伸手點了點女兒的頭,便給她遞去了已盛好的飯碗。

夫妻倆就這一個女兒,平時教育歸教育,但溺愛一點也不少,不過好在少女也懂事,用婦人的話來說就是,孩子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都隨她父親,都討人喜歡。

陸家本來還有一個老媽子,但吳媽向來是自己一人在廚房吃飯的,陸延之及婦人也勸說過好多次,每次吳媽均是死活不肯上桌,陸延之也只好作罷。

開飯前,陸延之將飯桌上的人,給許雲儒介紹了一遍:“在下陸延之,這是內人,你稱呼她一聲陳姨就行,這是小女陸雲溪。”

“晚輩許雲儒,今日實在是叨擾了,還請見諒”,許雲儒也是客氣起身介紹了自己。

早餐說不上奢華,但也豐盛,粥食饅頭外加幾樣小菜等等,畢竟大冬天家裡能有炭火的,條件都不會差到哪裡去,至於家裡要是鋪設了地龍,在尋常人眼裡,皇帝老兒也就這待遇了。

雖說陸延之是讀書人,但是一點也不迂腐,並沒有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方才婦人忙著幫家裡老媽子弄早飯,沒來得及跟許雲儒聊上幾句,這會婦人便開了口,“看你年紀,跟我家云溪也差不了幾歲,我就稱呼你‘雲儒’吧,你這是出門遊學嗎?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