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是自小學棋,可是始終下不過她老爸,而他老爸也從沒下贏她爺爺過。因此,一代不如一代是她爺爺常常唸叨的話。而原來的封箬,墨千機也曾教過她,不過她實在學不會,墨千機便是嘆氣加無奈,放棄了。所以封箬言語上並沒有撒謊。

“哈哈哈……”封箬說話總是滴水不漏,卻莫名很得女皇的心,頓時樂得女皇毫無形象地拍桌大笑了起來,“瞧瞧!這丫頭說話風趣得很,朕就愛跟她嘮嗑。”

“那是!陛下也不想想自個兒可有在這丫頭手裡贏過一回?人家最後還不忘一口一句謝過你對她的耐心。嘖嘖,你還覺得她風趣?我看陛下當真是風趣!”文太師似乎有點不喜歡和別人禮讓來禮讓去,直接甩手站起來,理了理衣冠,“丫頭,老婦甚是欣賞你時時刻刻的謹慎小心,你這個年紀有如此心態固然很好,但是老婦今日倚老賣老一番,年輕人心思過重,活得累,偶爾真誠,反而無憂。好了,不跟你們玩了,老臣告辭!”

文太師抬步便走,路過封箬身邊卻頓了頓,丟了塊東西給她,也不多話,直接走了。

封箬面色不變,手指捏著那塊東西,眼睛上彎了些弧度,看似在笑,實則毫無情緒波動,“太師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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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太師什麼意思她何嘗不懂,每日帶著假笑面具生活,她並不輕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否能堅持到回家那一天,或許她有一天會瘋掉也說不準!

“太師說得對,你這丫頭總是考慮太多,多疑沒什麼不好,可是你若是嘗試著去信任別人,而不是用丞相的官威讓人家害怕,你在朝中也能如魚得水。”女皇瞧見她那嘴角若有若無的淺笑,忍不住附和文太師的話。

封箬頷首,似乎聽了進去,“陛下,微臣斗膽一問,可是哪位官員不滿我,又上奏摺彈劾微臣?”

自她接任丞相以來,女皇一有時間便叫她進宮,不是陪女皇下棋,就是陪女皇遊玩,有時候還讓她留下用膳,不得不說,女皇待她挺好,她很快便和女皇熟悉了起來,有時候言語上還能帶上幾分調侃意味,畢竟經她多次試探,女皇跟她說的多是掏心窩子的話。

好吧也是因為皇宮裡的美食,那才是真的讓她拒絕不了的誘惑,一來二去的,皇宮對她來說,便跟丞相府一樣熟悉的存在了。

她跟女皇走得近,未免不會引起一些不滿和嫉妒,那些想巴結丞相府的官員,早早地打聽清楚了她的愛好,帶著妒火和忿恨也要請她吃飯,給她送禮,沒有從她這裡得到好處,轉身就向女皇參她一本!

久而久之,女皇也看不下去了,時不時給她提個醒,讓她稍稍收斂點。

這次,文太師專門進宮一趟,非拉著她下了七局棋,前六局狠狠地輟了輟她的銳氣,最後一局又讓她醒了,可不就是來警告她的嗎!

“丫頭啊,平日裡你沉穩機靈,怎麼遇上食物全破功了,朕那裡一堆奏摺,全是關於你的,說你吃喝玩樂,不務正業,年少無知,難當大任……”

“呵呵……”女皇還未說完,封箬忍不住笑出了聲,“陛下也知道這些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與這些人以信任?臣還沒傻到這般地步。”

“自然不是讓你信任那些人,而是值得信任的人。”

封箬拿過棋盤邊的綠豆糕咬了一口,香軟清甜的口感讓她舒服得忍不住再吃了一口,“陛下不必憂心,哪些人信得哪些人信不得,一頓飯足以讓我瞭解她。臣是好美味這一口,可是臣不會因此誤事。”

女皇挑了挑眉,卻又聽見她道,“還請陛下轉告太師,想讓我信任她,七局對弈兩句警告遠遠不夠。”

“哈哈哈……”女皇將這話回過味來,驀地大笑了起來,高興得眼角皺紋越發的深刻,卻抵擋不住滿臉的慈愛,“你這丫頭真精明哈哈哈……哎呀,太師若是聽見你這麼說,還不得氣得背過氣去,朕是放心了,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朕不插手了!唉,朕還怕你初來乍到,難以適應。丫頭啊,若是還有哪裡不適應,儘管與朕說,朕可不是愚昧昏君。”

封箬嚥下最後一塊綠豆糕,認真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偷偷湊到女皇面前,有點難為情地輕聲說道,“別的暫且不提,可是微臣始終不明白,自天郢皇朝分裂以來,其他兩國順應天時,早就變法改革,制定了新規,為何咱們還要保留一些陳舊繁瑣的規定呢?”

女皇悶笑幾聲,摸了摸下巴,“陳舊繁瑣?丫頭啊,你作為丞相,想必也清楚鳳郢國的歷史,該知道朕這鳳郢國乃是天郢皇朝嫡系血脈繁衍下來的,有些規定自然不可廢!”

“是……”封箬心裡醞釀了幾日的話,繞過齒間千百回,最終在脫口而出之際換成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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