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裳樂出了聲,顯然重羽今日給她帶來了很大的樂趣,笑得直不起腰來。

重羽在屋子裡轉了兩圈,見她還在笑,忍不住罵道:“你就笑吧!你要求封丞相將她身上發生的所有事包括細節也要告訴你,你卻瞞著她幹這麼大的事,她能原諒你真有鬼了!”

奈何他再如何憤怒,夙裳依然毫不在意,她才不擔心封箬誤會,封箬能把段昀救她的事也事無鉅細地告訴她,封箬是百分百信任她的,儘管她是有點衝動了,可是以她對封箬的瞭解,封箬不會怪她的。

畢竟她們之前就是這麼相處的,染染在她這可以完全依賴她。

夙裳也讓封十五送去了信說明緣由,想必封箬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封箬確實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喬珺提前知道了吟楚的計劃,給段姚送去了那封威脅信。至於段昀,估計也是喬珺故意讓他聽到的,兩番夾擊下,段姚才能妥協。

她開始好奇喬珺在黎卉國的身份了,竟然能調動這麼大的勢力。

只是封箬向來不願主動探聽人隱私,朋友亦然,所以她很快壓下那點衝動,將目光落在案桌上那擱置著的信紙上最後那段話——

“蒙欣吟楚不能留,否則後患無窮。最後的兇手我會替你找出來,染染,我不會讓你有事。”

封箬尋思著這“兇手”二字何解?

實在揣摩不出,也只得作罷。

她直接燒了信紙,紙剛燃盡,窗外便來了一人,封箬請她進來。

丞相府還算風平浪靜。

那日封箬睡一覺起來,果然好了,跟個沒事人一樣。於是這幾天,吟澈一直賴著封箬教他武功,只是封箬嫌他手腳沒力,吟澈怨她教導不力,兩人經常拌嘴。

文敏來往丞相府的次數也多了起來,更多的是陪吟澈練武,因為是吟澈要求的,封箬也沒有拒絕,只是每次看到文敏就繞道走。

文敏惦記著封箬那漂亮的暗器,封箬不給看,於是只能躲著。

氣溫日漸減低,連日來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著,院裡樹葉,牆角還積了些許少量雪。

吟澈正在院子裡比劃著姿勢,文敏時不時糾正一下他,封箬則是側對著他們坐在屋子裡與眼前這位不速之客下起了棋。

“相較之前,有所進步。”

封箬笑道:“太師過獎!太師親自登門,不只是為了尋晚輩對弈吧?”

文太師看了眼院裡的文敏,別來話題:“敏兒似乎喜歡這裡。”

封箬一子拍的落下,大局已定:“太師直言便是,晚輩承讓了。”

文太師靜靜地注視著這一盤棋子,道:“華姐說,你要出遠門?”

封箬應道:“是。”

“去多久?”

封箬沉吟片刻,道:“少則八九天,多則小半月。”

文太師終於將目光從棋盤上挪到封箬臉上,良久才道:“好,儘量早點回。”

封箬點頭。

文太師沒有阻止也沒有多問緣由,意在表明她的立場與封箬一致。

接著文太師又添了一句:“這兒有我與你娘在,不必擔心女皇,路上小心。”

封箬淺笑應下。

外面的吟澈望著窗前那孤冷的側顏,突然揮著木枝對著視窗處捲去,樹上的雪頃刻覆了封箬一身,果不其然迎來封箬一雙夾著慍怒的眼刀,他剛彎了彎嘴角,文敏已經笑出了聲。

文太師在一旁忍俊不禁,封箬尷尬地僵在原地。

吟澈覺得她這雙大而亮的眼睛看他時,總帶著一股子威脅的狠光,冷漠而疏離。然而他卻莫名想到這雙大眼睛若是紅彤彤的,定是分外可愛的,若是還帶著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就更完美了。他一下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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