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在她身邊待的時間比阿柴久,她也不會有任何私心。

錯了就是錯了。

得到回答,爵裡原本隱隱閃爍著期待的眼眸瞬間暗了下來。

看來真是不該期待太多的,以為他在她看來是特別的,畢竟他陪了她那麼久不是麼?

一主一僕間的氛圍瞬間變得凝滯。

許是看出了爵裡的失落,一向不會去解釋太多的負緋瑤在這兩只妖僕面前也變得耐心起來。

“你犯錯了,我會趕你出去,但不是真的不要你。錯了就是錯了,必須承擔懲罰。如果我包庇你的話,阿柴會怎麼想?你最後又會被慣成什麼模樣?如果有一天你的懲罰不是由我來定奪的話,那性質和下場都不一樣了。”

爵裡沒有開口,也沒有看著她,彷彿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話畢,負緋瑤邁開腳步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的爵裡眼角的餘光不自覺地追隨著她的身影,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緊握成了拳頭。

如果有一天,他的懲罰不是由負緋瑤來定奪的話,那他會離開她,絕不會拖累她半分。

~~

另一邊,獨自回到後院的負緋瑤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就在她戒備地挪開腳步時,不遠處的楓樹下,一道熟悉挺拔的身影落入她的視線。

負緋瑤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緩步走到了那道身影後停下,“木沢,你怎麼來了?”

聽到聲音,披著黑色鬥篷的冥王這才緩緩轉過身去,俊俏完美的眉眼已不需要銀色面具的掩蓋,“本王……”

其實他來這裡也沒什麼事,只是習慣了,再加上……莫名想她了。

“嗯?”

負緋瑤挑了挑眉,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下,耐心地等著他回答。

她還以為他立了冥妃之後,不會再來了,那天也莫名其妙地甩袖離開。

沒想到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黃泉酒肆的後院。

這是不在乎各種風言風語麼?

深藍似海的藍色眼眸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薄唇這才罕見地動了動,“本王是來……收走之前交給你的令牌。”

這是突然想到的藉口。

負緋瑤的眸中閃過一絲深沉,“那個令牌能再借給我一些時候麼?”

她深思熟慮了很久,覺得還是回去南北朝,在景平生接近壽命盡頭的那個時候,履行去鼓嶺村陪伴他最後一程的要求。

在接觸了那個誤闖入酒肆的老人後,她不禁聯想到了那個說自己的心跳之所以那麼快,是因為她的景平生。

所以更加好奇擁有心髒的人,噢,不,是擁有心髒獵鬼師在臨死前看到她,又會是什麼樣的一種體驗。

亦或者說,她也不想讓那個活了好幾百年的男人,帶著遺憾就這麼永遠地消失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