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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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夜場裡,謝君竹就坐在簡喻身邊,一手端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威士忌,在炫目的紙醉金迷裡,湊近他耳朵邊,含著笑意低聲跟他說,”那我就告訴你一個關於我自己的習慣。”
”吻過一次的人我就不吻了。”
當真是,風流至極。
就這麼一句渣得不行的話,被謝君竹用那把藏著輕笑的嗓子低聲繾綣地說出來,也惹得人不由自主地心晃了一下。
而當年在謝君竹說他的習慣之前,簡喻告訴了謝君竹一個自己的習慣。
他抽煙比較喜歡抽萬寶路的雙爆,偏愛葡萄薄荷味道,第一口一定會含久一點品一下。而且,在每一盒開封的時候總會隨機挑一根倒過來放進去,這根就是許願煙。只有在把這盒煙裡其他的煙都抽完了,才能抽這根許願煙,一般抽之前可以許個願。但簡喻更喜歡把這根許願煙抽到正正好好一半的時候,許個願,然後就不抽了,任由著這根煙自己慢慢燒完。
當時謝君竹聽完了還笑他矯情,簡喻就罵謝君竹不懂浪漫。
那時的他們還是能勾肩搭背,喝酒猜拳的哥們兒,哪兒是現在這種見面即爆炸的狀態。
簡喻閡著眼,又想到了他剛剛一掃而過,分明看見了謝君竹的煙盒裡有一根被倒放過來的煙。抽的是什麼倒是沒看清。簡喻已經戒煙很久了,久到已經不清楚萬寶路的包裝是什麼樣子。
隨即,他又搖了搖頭,想太多了吧,謝君竹那就可能是隨便放的。那麼個不拘小節的人,隨手放亂幾根煙太正常不過了,跟他應該沒什麼關系。
怎麼可能有關系,謝君竹一回來抓著他不放,估計也就是不爽七年前那一晚上的第二天,他扔了謝君竹一個人,讓他下不來面兒了。憋著勁兒想整他呢!
畢竟從來都是謝君竹扔別人,哪兒有春宵一夜之後他被人晾著的時候?
簡喻勾起唇角笑了,不得不說,晾謝君竹的滋味還不錯。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想一想那個快意,還是能笑出來。
”簡喻?怎麼不開燈?”
周與涵回來了,簡喻睜開眼坐起來,看向他,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有點累,合計在沙發上躺會兒。”
”累了就趕緊洗澡上床休息去。”周與涵走過來還特意伸手探了探簡喻的額頭,有點兒擔心地看了看簡喻的臉色,”沒什麼不舒服吧?別是生病了。”
”沒事兒!”簡喻站了起來,很自然地偏偏頭躲開了周與涵的手,”那我就先回屋了,學長你也早點休息。”
周與涵看著簡喻的時候一直嘴角含著微笑,點點頭,”好,晚安。”
”晚安。”
就在簡喻要進臥室的前一秒,周與涵又叫住了簡喻,”簡喻,週六你有空麼?”
”怎麼了?”
”咱倆去周邊玩玩?雖說我爸媽是連城人,但我畢竟第一次回來,還不是太熟。”
簡喻這才反應過來這些天淨跟謝君竹糾纏來著,都沒怎麼招待周與涵,作為東道主實在太失禮,但他也不能確定自己週六有沒有空,只得飽含歉意地說道,”真是抱歉這幾天沒好好招待你,我明天把日程安排一下,週六或者週日一定帶著你玩一玩,好麼?”
”沒事兒!”周與涵擺擺手,”你又跟我不一樣,你回來又不是休假的!自然是正事要緊,我怎麼著都行,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什麼時候去。”
簡喻點點頭,然後又道了一聲晚安,就進了臥室。
他靠在門上想,學長這邊也是一筆爛賬啊……
周與涵喜歡他他是知道的,但這也是最近才發生的事兒。之前幾年一直都是好朋友的關系,如今周與涵表達出這方面的意思,簡喻可真是進退不得。
要說周與涵的條件真不差,反而算是不定還可能自己主動去撩一撩。談個戀愛,滾個床單,打個炮,真不算什麼。可這是幾年的好友,真就是另當別論了。
看,他和謝君竹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當年論連城年輕富二代圈子裡,數標杆風流中心人物,謝君竹排第一號。緊接著誰不知道謝君竹有個落地兄弟,打出生就拜了把子那種,是季邵。季邵也算這圈子裡叫得出號的,但他總給人一種似近似遠的距離感,玩的時候是一把好手,但他要不想玩的時候誰也叫不動他。也隨性,但也有自己的規矩。說是圈子裡的人,也是;說不是,也行。
另一個,就是謝君竹身邊有個關系不亞於季邵的哥們兒。要說這一位,倒是誰都知道,也自有自己的風頭。但人人盡知,這位簡家少爺,長了一張比女孩兒還漂亮的臉,心氣兒賊高,經常擺著一張高冷臉,不咋跟人親近。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是知道這麼一位但都敬而遠之。
這就是簡喻了。
可不知道後來怎麼謝君竹就跟這位簡家少爺好到天天玩在一起,有一陣子,圈裡最熱鬧,人最多的局,就是謝君竹、簡喻和季邵仨人都在的場子。那陣子可真算得上是他們那群富二代圈子的狂歡。
雖然後來季邵和簡喻勾搭到一起,沒三個月又閃電分手,然後季邵泡上了一中校草另一位真正跟他們截然不同正正經經的富二代,簡喻和季邵鬧掰這一系列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讓人目瞪口呆,但隨著各自長大各奔東西,這些事也就漸漸成為了茶餘飯後的一點年少談資。
簡喻想,虧著到他和季邵掰了就完了,要是再讓他們知道了自己又跟謝君竹滾了床單,這可真是要翻天了。
不用別人知道,兩位當事人已經翻天了。
簡喻嘆了口氣,他就知道,他早該知道,謝君竹這個人就不該碰,打從一開始,擦肩而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