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很久沒有回過宿舍了,今天心血來潮想聽歌,可怎麼也找不著耳機,思來想去,不是丟了就是落在宿舍了,於是趁下課跑回了宿舍。

“喲,陸大公子,哥幾個都好久沒見著你了,跑哪去浪了你?”

“呵呵。”

“誒別啊,對了,我今天生日,我們幾個商量著晚上一起聚聚呢,你必須得來。”

“行,我肯定去,給你慶生還能不去?”

“嘿嘿,那就說好了。誒李籬,你晚上有事不?算了,有事也得去。”

傍晚,太陽下山,留有些餘溫暖著大地。幾個人勾肩搭背的耍帥,壽星打頭:“哥兒幾個打算去哪?”

李籬被擠在中間直不起腰來,陸堯心想,去哪都一樣,便也沒開口。正當這時,身後突然一聲“李籬”響起,李籬還在糾結怎麼才能直起腰來,聽見這聲召喚一回頭,扔下了一句“我先不去了,改天補償大家”後就像狗見了主人一樣,敏捷的跑了過去。

“那人誰啊?李籬朋友?”

“不知道,沒見過啊,可能是聲樂系那邊的。”樊彬彬答道。

“李籬這小子也真不仗義,難為爺對他這麼好。”

陸堯有些無奈,這些人啊,張口閉口的耍流氓,可要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一個個慫的跟什麼似的。

一行人玩了個全套,吃飯、喝酒、遊戲廳外帶ktv吼一通,後來還是有女朋友的被女朋友強行帶走才結束戰局。陸堯提前和霍達報備了,心想都這麼晚了就不回家打擾霍達睡覺了,於是準備回宿舍將就一晚。僅剩的兩人喝的爛醉,已經躺倒昏迷不醒,陸堯一個人也抬不動他們倆,最後索性包了包房一晚,就讓他倆在這繼續“五魁首六六六”吧。

樓道的燈又壞了,陸堯摸著黑找到了宿舍門,正要開鎖,突然聽見點聲音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後,“李籬?你怎麼在外面不進去?”

李籬本來蹲在牆角,看見陸堯回來了便站起身來,“忘帶鑰匙了。”

李籬一走近,陸堯看見他臉上帶著傷,“你怎麼了?”

“沒怎麼。”

“你這是誰打的?”陸堯有些急,本來李籬就是個溫吞的性子,要是真被誰打了可能也不會說,“不想說就算了,這畢竟是你的私事。”陸堯開門準備進宿舍。

“也沒什麼,就是跟陳可打了一架?”

以陸堯的猜測,他不知道該不該接著問,“陳可,就是今天把你叫走的那個人?... ...為什麼打架?”

“你和霍達怎麼樣?”

陸堯沒想到李籬會突然問起霍達,心下一驚,“挺好的,你怎麼...”

“我暗戀了陳可三年,從高中開始,”李籬突然很激動,抱頭蹲下,“我遇見他那天,剛分完文理班,我們各自去新班級報道。我見到他時,突然就明白了中文老師教的‘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全班那麼多人,我就只記住了他,”李籬漸漸哭出聲,“高考問志願意向的時候,我偷走了他的志願書,知道他要考t大,我就揹著家裡也填了t大… … 我就是想離他近些,再近些,哪怕得不到... ...”陸堯證實了心裡的猜測,但他無話可說,他實在不知道可以用怎樣的話語和心情來安慰李籬,這就是暗戀,痛苦又甜蜜的毒,嘗過的飲鴆止渴,沒嘗過的望而生畏。所以他只是默默地、默默地坐在李籬身邊,權且當作這段感情的一個見證者——愛情曾經來過。

第二天一早,手機鈴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陸堯糊裡糊塗地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然後他就清醒了,是他爸,怎麼會是他爸?他爸給他打電話是要幹嘛?陸堯覺得他再不接電話可能就要結束通話了,“喂?… …爸?”

“你媽住院了,有空回來一趟。”電話那頭的聲音幹淨利落,卻也透著疏遠。

“住院?媽怎麼了?”

“回來再說。”“嘟嘟嘟”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陸堯心裡更忐忑了,他三下五除二的起床洗漱後,就一路跑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