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一個休閑處坐下。邱讓自告奮勇去買水和零食。他看見賣冰激淩的,想到廉韶光家裡那滿滿一冰箱的雪糕冰激淩,就買了兩個。

他把冰激淩遞給廉韶光,廉韶光默默地接了過去。姑姑說怕涼不想吃,另一個邱讓就自己吃了。

邱讓咬了一口冰激淩,覺得牙齒都被凍透了。他偷偷地看廉韶光,廉韶光伸出舌頭舔一下,抿著唇在嘴裡化完了再嚥下去,吃得甚是專注斯文。

相比之下,邱讓覺得自己的吃相很粗魯,也學著廉韶光去舔,舔了幾口就又不自覺地咬了起來。

姑姑一直微笑著看二人吃。那笑容讓邱讓想起了一個詞“姨母般的微笑”。

逛完整個園子回到北門,出了門之後,三人就近找了個家常菜館吃了頓不午不晚的飯。

回來的路上是邱讓開車的,他實在是怕廉韶光那瘦弱的身板累著。但姑姑說要回家,就先送她回家了。車是姑姑的,姑姑說讓他們先開回去,改天她再去取。

回去的路上,廉韶光對邱讓說:“今天謝謝你了。”

邱讓受寵若驚,趕緊答:“沒事沒事,我還要謝謝你昨晚上撿我回去。”

廉韶光淡淡地答了句:“沒事。”

邱讓見他態度又變冷淡,正想著找個話題,又聽廉韶光說:“先送你回去吧,之後我開回家。”

邱讓連忙搖頭,“別別別,我住得有點遠,你開回來太累,還是直接開回你家吧。”

其實他住的地方離廉韶光家開車就十多分鐘的距離,他是怕廉韶光累才撒的謊。

廉韶光沒再說話。

話題到此終結,直到車開到了廉韶光的門口。

這一路上,邱讓都在想:這一整天廉韶光別說對自己笑了,態度一直都是淡淡的。他甚至有時覺得廉韶光在刻意避著自己。雖然他明白這是廉韶光的常態,也止不住他懷念在店裡的廉韶光。其實說實在的,店裡的廉韶光雖然會笑,但給他的感覺還是會有疏離感,有一種刻意和人保持距離的感覺。但怎麼著也比今天好。

他問鳳凰:“我昨晚上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失禮的事兒了?”

鳳凰反問他:“怎樣叫失禮?”

“……”白問。

他將車停好,下車把鑰匙交給廉韶光,試探地問:“我昨晚上是不是做了什麼失禮的事兒?“

廉韶光一怔,搖頭。

那為什麼對我這麼冷的態度……?他想問,卻沒有問出來。畢竟還不熟,不知道廉韶光怎麼想,他怕問出來廉韶光會對他更冷淡。

“那我走了,再見。”

說完,他不等廉韶光回複,轉身走掉。

這一天的近距離相處下來,他發現廉韶光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自己的神經,他想要更多,想要了解更多。他害怕自己再多呆下去,會更加助長這種想法,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宮本湘和林川川走了,之前他們一起吃飯的小團夥就散了。邱讓變成了孤家寡人,沒有人一起吃飯,他變得經常不按時吃飯。不是他故意這樣,而是新産品起來,再加上就只剩他一個人了,原本的節奏被打亂,他需要花大量的時間來適應新的節奏,經常忙到忘記吃飯。他不僅晚上加班加點,有時週末都要搭進去。

時間很快過了一個月,他也終於覺得步入正軌,可以從容一點。

這一個月裡,鳳凰沒有催他,也沒有提醒他,這讓他很感激。

某天晚上加班,他忽然想起張琪跟他說過,廉韶光曾經問她他是不是離職了。張琪說她回答的是他現在特別忙,忙得都吃不上飯的程度。

他當時特別高興,因為廉韶光竟然會打聽他的去向。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廉韶光的心裡並不是無足輕重呢?他當時想著下班就去見廉韶光,結果這一忙就拋到腦後了。

他此刻很想廉韶光。這一個月忙得腳不沾地的,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廉韶光的事兒。這有時間了也不想去想太多,就想著要不跟隨自己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