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知道回來。”

綠嬈和蘇靜婉笑鬧著從廊橋上回到房前時,突如其來的聽到蘇阜沉穩嚴厲的聲音從正堂前傳來。

綠嬈嚇了一跳連忙規規矩矩的跟在身後,蘇靜婉只是一愣便又笑著跑進堂前,朗聲問道:

“爹爹!你怎麼來啦!可是來陪婉兒用晚膳的?”

靜月立侍在一旁給蘇阜看著茶,一邊使眼色示意蘇靜婉,此時蘇阜的心情可不怎麼好,哪知蘇靜婉置若罔聞的笑意盈盈的衝上前來,直接一把撲到了蘇阜的懷裡。

蘇阜皺了皺眉頭還是一把接過她,忍不住低聲說道: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孩子似的?你身子骨才好多久,就跑出去整個下午不回來?我就說這兩個丫頭不中用……”

蘇靜婉趴在蘇阜懷裡蹭了蹭,像個七八歲的孩童一般,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婉兒才沒有胡鬧!婉兒今天下午去找二姐姐去了,與二姐姐聊了好久好久呢~”

蘇阜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蘇靜婉,半晌才嘆了一口氣,將她扶起來,蘇靜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靜月備好的水就喝了下去。

“爹爹,婉兒今日與二姐姐聊了許多,傅靳的確是個可以依託終生的人,並且,此次秋闈他已然是勢在必得,且不說他是否能金榜題名,此時他落魄,且賣個好,父親倒不如靜觀其變,如若他日他能順利入闈,乃至榮登春闈,也記著如今蘇家與二姐姐的好,於蘇家無害的。”

蘇阜皺了皺眉,輕聲斥道

“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怎的反倒議論起你姐姐的婚事來了?”

蘇靜婉輕聲笑了笑,撒嬌到

“父親~靜婉又不是小孩子了,家中局勢,京城中的事兒也都知曉了,要使蘇家繁盛,此次抉擇勢在必得,可若是事出萬一,傅靳也不失為一重保障,父親不若就當這是一場低風險高回報的賭注,若他前途暗淡,到時候再為二姐姐另尋良婿便是了。”

蘇阜依舊沒有說話,坐在那裡不知在思索些什麼,房間裡一時之間陷入難得的沉默。

夜色已至,備菜的嬤嬤前來檢視,發現這凝窒的場景,知趣的一揮手,候在了院內。

蘇靜婉也沉默著,半晌才嘆了口氣,輕輕的開口

“父親,靜婉此去一別,便是前路未知,這些年,父親將許多心血都耗費在了靜婉身上……這些年來,一直未曾真正的關注二姐姐與四哥哥,但多少父親是會帶著四哥哥去生意鋪子上見見世面的,而二姐姐……靜婉著實放心不下。”

蘇阜突然內心一顫,聯想到信箋上的隻言片語,陷入良久的沉默,半晌才呼一口氣出來,說到

“罷了罷了,反正如今也管不了你們,就隨你們這些小輩的意可好?時候不早了,你用膳吧。”

蘇靜婉一愣

“父親你不在這兒用膳嗎?”

“不了,我還有事要去處理。”

蘇阜起身,淡淡的說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忽然停了下來,頗為嚴肅的說到

“前幾日,我去了你母親的孃家一趟,由你舅舅出面了一趟,你……日子約莫是在下月初十,且七皇子會為你上請宗人府匯側,交由禮部冊封,冠側福晉之位。”

蘇靜婉愣住了,當朝權貴無數,如今正面臨著皇位更迭,一位未晉封的皇子只能有兩位側福晉,郡王三位,親王四位,因此無論是嫡福晉還是側福晉之位,都是京城裡權貴人家爭奪的物件,更是諸位皇子為了登上皇位而拉取助力的重要籌碼……

蘇家雖然有通天的財力,但在皇位更迭之期的權貴之爭裡,實在無法派上過多的用場……或者說,無法與側福晉的位置價值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