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對峙(第2/2頁)

時間推波助瀾的手，

造就一段無稽又荒唐的歲月，和諸多遺憾。

“人類啊，總是隻能看到自己遭遇的苦痛，那種不知道多少年都遍尋不至的絕望，可不是以十年就能記得痛苦，不過是一個約定，不過是一個道別前的約定，或許就要葬送一生。他的執念，全部在於你，前世也好，今生也罷，都是你，對於那段漫長的歲月，你都是唯一的救贖，唯一的光亮，你此生把他當做光，你何嘗又不是那道光？”

“既然心中彼此牽絆，既然彼此需要，卻偏偏拘泥於一些微末小事，彼此折磨，人類，還有這個蠢貨，都愚不可及！”

顧月朗越想越生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波動為何這麼大。

“蠢鈍如豬，不可教化！無可救藥！你們……”

“咎由自取。”

蕭月笙扯扯嘴角，別開眼睛笑道，那笑意帶著難掩的慌亂，和幾分顫抖：

“本就是……咎由自取，一別兩寬不行嗎，做什麼喜歡我這樣的人，尋不到不尋便是了……我又不會記得，做什麼找我呢……”

蕭月笙越說越小聲，他曾屠戮整座城，曾自絕心脈，曾接受永墮阿鼻地獄之苦或是魂飛魄散之苦，他能坦然面對所有絕望，死亡，痛苦，折磨與煎熬。

可他忍受不了，那份曾經真摯的情感奉在他面前。

可他置若罔聞，可他將那人推入塵埃，將仇恨的痛苦，蔓延到他身上，雙目與心中，只有憎恨。

世上唯一愛他的人。

他以為他被推來，可最後發現他才是，將對方推入懸崖的人。

顧月朗嘆了口氣，靈識裡剛剛甦醒的那朵蓮花感應到體外的蕭月笙，興奮雀躍的像個亂竄的老鼠，吵得顧月朗頭痛，又發現蕭月笙正在難過，又急得不行。

顧月朗一臉無語，接著無奈的安慰道：

“錯並非在你，你的心中被人種下惡之花，心中的負面情緒成百倍增長。而痛苦與絕望的滋養，讓惡之花孕育出了苦之果，你才被那人徹底支配，所以才會做出許多沒有底限的事，並覺得理所當然，而且，既然我救下你，就不會沒得法子幫你們的……吵死了！再在我腦袋裡面竄我就不管你們了！”

蕭月笙沉默的聽著，在聽到最後一句後愣了一下，接著帶著難以置信的喜色問道：

“他！他……他還在嗎？”

顧月朗享受著來之不易的安靜，沒好氣的說道：

“本體還在，能有什麼事！”

蕭月笙鬆一口氣，發現自己離顧月朗太近了，連忙退後兩步，神色帶著點雀躍。

他沒事。

此刻，便是魂飛魄散也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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