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靈力,濃縮凝鍊聚整合一個巨大的球體,攜著死氣痛苦無絕望,瀰漫在整個觀雲樓的上空。

這嗆人的氣息,幾乎是在頃刻間籠罩了整個抒懷城,讓本就呼吸不順暢的夏青鳶咳嗽不止,顧月朗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將她牢牢地摟在懷裡,幫她順著氣。

事情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還有最後的手段……但他從剛剛開始就覺得面前的人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神情,態度,意志,似乎總是在偏激的兩個點上轉換,但他本人卻好像一無所知。

死氣球在空中凝固的越來越大,而將它握在手中的人,卻好像永遠不會停下凝聚的動作,他只是在仇恨與懷念之中切換著表情,任憑手中的球體凝聚得越來越大。

他似痴還恨的凝望著顧月朗,輕輕的張了張嘴,卻終於還是沒有說話,緩緩丟出了手中的死氣球。

卻在那一剎那,天穹上突然斬出凜冽的一劍,金色的劍氣帶著無可匹敵的清輝自半空中斜劈而下,綿延的氣力將觀雲樓護在劍氣之下,隔絕開擇人而噬的死氣,下一瞬間,一個人影出現在觀雲樓前,隔著厚重的死氣厲喝一聲:

“破!”

剎那間金色的劍輝光芒大震,整個抒懷城內,濃郁的死靈之氣,卻彷彿冰霧遇烈火般傾刻間消融,一剎那,隔開城內與城外那道無形的結界也支離破碎,濃郁的血腥味幾乎是頃刻之間就傳導到城樓與城外,令原本焦躁迷惘的眾人一下子變了臉色。

徐浮游冷哼一聲,無妄劍在風中嗡鳴兩聲,便返回了劍鞘。

他沒再看墜落下去人,轉身地成寸一瞬間出現在顧月朗的身邊,頗為焦急地說:

“可叫我好找你,到底是有什麼神通?竟讓我發現不了你分毫,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那冷冰冰的長白山,若不是今日你燃符,我還不知道要找你找到什麼時候去”

顧月朗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對著來人翻了個白眼:

“你當初……”

不對,現在不是吐槽當初種種的時候,他拍了拍懷裡的夏青鳶,清了清嗓子,沉下聲音頗為威嚴的說:

“何事?”

徐浮游此刻正著急著,也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心力浪費在無謂的瑣事之上,他甚至沒多看一眼那個小姑娘,直接問:

“有了你的神力的卻是孕育出來了靈魂,也的確是忘記了所有的往事,但是不知為何,她常常會時不時陷入疼痛與昏迷,說像有什麼東西將她強行扯離一般,而且近來尤為嚴重,連我都沒有什麼辦法,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夏青鳶雲裡霧裡,瞠目結舌的望著眼前的男人,這今天一天她的三觀被重新整理太多次了,聽到聽到聽不懂的東西已經條件反射型的看她爹了。

顧月朗皺了皺眉:

“扯離?若只是暈厥還好說……但若是有扯離之感,那據我猜想應該是天道召回。可是按你的說法,當時你尋到我之時她的本體生機並未完全消殞,以我作為萬年靈芝的生機靈力使其迸發出新的生命你應該完全不違背天道,為何會有靈魂抽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