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冷,心冷,夜不寒,心寒!

我幾乎腦子空空的走下樓梯,小院裡果然無人,而院落後有條小路,順著一路走下去,正前方果然一扇鐵門。

門鎖是開著的,金河沒有說假話。外面走出一步,就是大街。

我腦子裡很亂,心裡翻天覆地,就彷彿只有那麼一句話。

歡哥……要殺我!

歡哥要殺我?

歡哥要殺我……

很想縱聲大笑,我小五為了他的女兒,舍家棄妻,亡命天涯,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卻堅持守著自己的一諾,現在……他要殺我!

整整五年,我視他若長兄,視他若慈父,現在他要殺我!

夜晚長街,路人寥寥。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出來的時候沒看鐘,而我也沒有戴手錶的習慣,只覺得路邊行人稀少,很多店面都已經打佯關門,路燈閃亮,一處稀朗之se。

金河的話依然回落在我耳邊。

“一小時之後,如果你沒死在外面人的手裡,我會親手幫你了結!”

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

我忽然心中生出無比的怨恨和憤怒!

憑什麼!為什麼!憑什麼!為什麼!!

慘然一笑,心中那暴戾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滋長出來。

取我命?哈哈!!哈哈!!

我用力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儘管咬破了嘴唇,那一絲疼痛還是將我心底地求生yu望,冷靜。全部一點點的喚醒過來。

我似乎一下才剛剛從夢中驚醒!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猶如噩夢,而我現在,則行走在現實當中。

周圍街道之中,也不知道暗藏多少隱秘殺機,我插手進褲兜裡,摸了摸那把鋸齒刀地刀柄。

硬硬的,冰涼的,心裡踏實了一點。

走過了幾條行走,我開始盤算自己目前的處境。現在最緊急的,就是先想辦法離開廣州!

火車站我是不用想了,絕對不可能的。公用交通設施,基本上都沒有辦法了。

正想著,忽然的就站住了腳步!

這條小街之上,燈光有些昏暗,路邊還有一家修車汽配鋪子長正在準備卷門打倦。

長街之上不知道何時安靜了下來,只有頭頂地一盞路燈以為電路接觸不良,而不時的啪啪的閃動著。我看見前面一輛麵包車緩緩停在了路zhong yang。橫了過來,車門拉開,從裡面跳下六七個穿著花襯衫長頭髮的爛仔。每個人手裡都拎著傢伙。

轉身一看,後面路口也出現了幾個人影,彷彿鬼魅一般的朝我逼近。

來的這麼快麼?

我臉上冷笑。心裡卻一直沉了下去……

前後的人都在逼近,我忽然站住,飛快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後小心翼翼的一層一層飛快地纏在左臂上,纏了厚厚的好幾層。我動作飛快,又用袖子打了個死結,然後深深吸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那把鋸齒短刀握在右手。朝著前面的六七個爛仔快步走了過去。

“就是他!砍了!”其中一個尖聲叫了一嗓子,後面的人飛快地衝了過來。

我迎面看見一刀劈下,立刻身子一側躲開,刀鋒幾乎是帖著我的鼻尖劃過,同時我一拳砸在這人的鼻樑上,他慘叫一聲,鼻樑骨粉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