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怔住,泛著冷光的星星點點在她面前散下來,飄飄蕩蕩落在地面上。

不遠處忽然傳來碾過石子的聲音,她猛的轉頭看去。

深沉夜色中,一身玄色錦衣的謝臨由遠至近緩緩走來,步子不緊不慢,寬大衣袖被風微微吹動,暗銀色紋路分明。

他走至溫月身側,站定,微微垂了眸子和地上的溫月對視,皓月光輝灑在他身上,一時竟讓他的瞳眸好似盛滿細碎星光的銀河,璀璨閃耀,好看至極。

忽然,他淡淡開口,聲音在幽暗夜空中傳播,清冷淡漠,“可還滿意?”

溫月懵逼:“什麼?”

謝臨皺了眉,眼底鬱色翻湧,卻沒回話,他抬手,將手中被衣袖遮掩著的一物丟給溫月。

三色的毛絨物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的落入溫月懷中。

“倉鼠號?你怎麼在這?”溫月顧不得細想謝臨為什麼能看到倉鼠號,急急忙忙的問。

倉鼠號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眼神飄飄忽忽不敢跟溫月對視。

溫月眼眸微眯,眼神微冷,寒厲如冰。

“說。”

“啊……那個啥,老大你走後不久,就有好多穿黑衣服的人闖了進來,把時衡救走了。”倉鼠號支支吾吾道。

以倉鼠號的能力,將時衡藏起來讓別人找不到,是件特別簡單的事。

溫月無奈:“你是不是又睡著了?”

倉鼠號聽到這話,驚了一下,下意識就跳了起來,從溫月懷中跳到肩頭。

“嘶——”溫月肩上的傷還在流血,被這麼一碰,不禁抽痛起來。

倉鼠號這才看到溫月的狼狽樣子,它先是震驚了一下,嘴巴都張大了,“臥槽,老大你咋了,怎麼這麼多血?”

它瞬間從溫月身上跳下來,在地上左右跳來跳去檢查溫月的傷。

“沒事兒。”溫月單手扶地,緩緩撐起來,藉助地面想站起身。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身上的傷口已經疼的她不可抑制的微微抽氣。

倉鼠號看到她肩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左腿中了一箭,隨著站起來的動作,還在溢位鮮血,身上衣服破爛不堪,到處是刀割的痕跡,用衣衫襤褸形容毫不為過。

倉鼠號眼中閃出朦朧的水汽,露出來的地方都是深深淺淺的血口子,那在衣服下面的傷該是有多嚴重?

它從來沒見過溫月這幅樣子,虛弱不堪,站起身都困難,彷彿只要加以一指之力,就能把她整個人戳倒。

溫月好不容易站了起來,這麼簡單的動作,她做完後背後已經有冷汗冒了出來。

她微微喘氣,緩了一下,朝著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謝臨作了個揖。

“多謝公子搭救,在下還有事,便先行離開了。”

謝臨眉頭皺的更深了,幽暗瞳眸裡鬱色不斷積蓄翻湧,面容沉沉,看不清喜怒,沉聲道:“舉手之勞,不必多謝。”

溫月微微頷首,轉身,腳步沉重,一步一步離開此處,步履蹣跚,倉鼠號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倉鼠號,你去找一下附近有沒有一個小男孩,扎著羊角辮的。”

“可是……老大你……”倉鼠號有些擔心的看著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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