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看了看倉鼠號,點了點頭,忽而扭頭,朝向領頭人。

然後——

“孫砸!有本事就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今天要是我不死,日後就是你死!陛下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溫月撕心裂肺的一通亂嚎。

倉鼠號:“……”

老大你幹啥???

領頭人聽到溫月嚎,抬手止了跟黑衣人的談話,踱步走到溫月面前,緩緩蹲了下來,看著她。

“本以為姜太傅是個識時務的,沒想到居然跟你那老爹一個德性。

“剛剛被抓時估計嚇傻了吧,到現在才叫,真是養尊處優的小公子呢。”

領頭人透過面具,看著溫月的一臉憤怒,嗤笑了一聲:“到現在還相信你那小皇帝呢?”

“陛下不會放過你們的!”溫月眼中冒著熊熊怒火,咬牙切齒道。

他左手把玩著匕首,忽而隨手插進草地裡,漫不經心道:“主上下的命令,聽話的抓回去,不聽話的格殺勿論。”

“不知道姜太傅,是聽話呢?”

領頭人慢慢拔出匕首,鋒利的刀刃在溫月臉上輕輕碰了碰,眼神銳利且危險。

“還是不聽話呢?”

溫月一臉嚴肅,十分認真道:“聽話。”

領頭人:“……”

半晌,他哈哈一笑,站了起來。

“倒是我看錯了,你跟你那死鬼老爹是不大一樣。”

“所以,我能提個要求嗎?”溫月眼睛亮晶晶的。

領頭人一愣,居然有俘虜跟殺手提要求,他有些好奇問道:“什麼要求?”

溫月用腿指了指那邊的烤肉,又看看領頭人,意思很明顯。

——俺想吃飯。

……

追的人走遠了,時謹從箱子後緩緩站起,身形瘦弱,夜已深,濃墨夜色阻礙視線,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覺得他周身氣質陰冷。

他握緊了手中玉佩,藉著清月的光輝,走出幽暗狹小的巷子。

……

金源酒樓

不愧為指路人所說的,金源酒樓是北國主城最大的酒樓,已經過了晚飯時分,客人還是絡繹不絕。

一樓大廳是開放式的,裝飾倒不算華麗,簡潔大方,已經入夜,大廳燈火通明,酒樓還請了先生在上面說書,一眾百姓喝茶聽書,一旁的臺子上還有唱小曲的,底下賓客也是連聲叫好。

“哎呦,客人,那邊可不能亂上。”店小二攔下準備上三樓的時謹,見他衣著普通,就一小孩子,估計是想見見世面。

“那上邊可都是咱得罪不起的,過去衝撞了各位大人,可就不好了。”店小二悄聲勸道。

時謹髮絲散亂,小臉面色沉沉,一雙墨色眸子看不出喜怒,聞言,他點了點頭,淡淡道:“也是。”

時謹將手中的墨玉佩遞給店小二。

“麻煩將這個送到三樓天字一號房,順便帶句話。”

店小二接過玉佩一愣,上好的材質,觸手滑膩瑩潤,還是罕見的墨玉,酒樓規定,平日裡不讓打擾三樓貴客的,但此時他心中有了決斷。

店小二又聽見時謹說帶句話,順承著問:“帶什麼話?”

時謹俊俏的小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清清冷冷的,漆黑墨眸中卻藏著淺淺笑意,他朝樓上看了一眼,漫不經心開口,吐出四個字。

“姜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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