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一日一夜的功夫,司徒國公府就和昨天截然不同。張燈結綵,紅綢搖掛,府門口的小廝侍衛胸前都別起紅花,長成兩排迎客。

眼下雖然天色尚早,連晨霧都沒有散去,可司徒國公府府門外已經是熱鬧的一片,有不少和國公夫人交好的女眷都陸陸續續已經進府。

就在沈知覓腳尖剛剛落地,就聽見不遠處似乎有人在朝他們打招呼。循聲望去,便看見葉淮安從葉家的馬車下來,身後還跟著兩名十五六歲長相俏麗的姑娘。

沈知覓眼睛眨眨,葉淮安出於葉家長房,這兩名想來就是葉家大房嫡出的那兩名成年小姐。現在世家出來的女子,還真是比那些所謂的官家小姐來的有氣度的多。

不遠處,葉淮安回首對兩個姑娘隨口說了兩句什麼,兩個姑娘先是朝沈知覓他們這邊看了眼,然後笑著點點頭,徑自走向司徒國公府府門口。

“安華,沈三姑娘!”葉淮安踏步走向沈知覓和顧安華這邊,笑著朝他們揮手。

“你來的可真夠早。”顧安華墨眸微微抬起,語氣裡似乎摻雜著一絲道不清說不明的意味在。

他就來早了也要被罵?葉淮安無語地道,“你以為我想?我二妹妹三妹妹這不剛定下婚事,恰巧今天司徒國公嫁女兒擺宴席,那兩家公子也在,我帶她們提前來見見未來夫婿。”

“那也不用來這麼早。”顧安華道。

葉淮安無奈。還不是這兩個小祖宗催著,他覺也睡不好,只能早些過來踩點。

聽他們陰陽怪氣的對話,沈知覓恍惚想起葉淮安和司徒依的關係,眼神慢慢變得不一樣了。

“沈三姑娘,你這麼看著我幹嘛?”雙手在肩膀上撫過,葉淮安覺得後背有寒意升起,冷不丁一個哆嗦,“我一沒殺人放火,二沒搶劫越貨,怎麼感覺你很恨我?”

“恨你說不上。”沈知覓似笑非笑道,“只是突然覺得葉令主是個水性楊花的男人。”

水性楊花?葉淮安瞪眼,這種用來形容女人浪蕩的詞兒用在他身上合適麼?

再說他堂堂南啟暗令令主,南啟世家葉家公子,哪裡浪蕩?

“沈三何出此言?”顧安華問道。

沈知覓深深地瞥了他兩眼,再看向葉淮安,“葉暗令一邊和依依不清不楚,一邊又對清婷行不軌之舉,還不算水性楊花?”

徐清婷那小丫頭?葉淮安嘴角猛地抽搐,“沈三姑娘,上回真的是個誤會,我都跟你解釋這麼多遍了!”就是徐清婷爬牆下不來,他好心順手接了一把而已。

沈知覓悶哼。這種小把戲的謊話,以為她會信?

恰時,司徒國公府走出來一道身影,步履輕緩,容顏俊逸,身著一襲青色絲綢衣,氣質溫和。

司徒墨目光先是落到氣急敗壞的葉淮安身上,隨即對跟前臉色鐵青兩個人溫聲問好。

“清婉姑娘,清婷姑娘。”

清婷?葉淮安沒看見後腳跟的石頭,腳尖絆倒石頭猛地一下踉蹌。

徐清婉回頭淡淡地掃向葉淮安,拉著徐清婷恭敬地朝司徒墨行禮,“司徒公子。”

“徐姑娘來的真早。”司徒墨淺笑道。

徐清婉也是溫溫柔柔,“依依出嫁,我們當然要來的早些。何況昨夜娘歇在司徒國公府,清婷這丫頭剛和兄長巡商回來,幾日沒見娘,念地緊。”

徐清婷吐吐舌頭,嬌俏可人。論起樣貌,她年紀尚幼,但妥妥的已經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等再過幾年長開,姿色絕對不會遜色南啟第一美人的江玉燕。

惹的葉淮安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