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這些日子過的不錯。”沈知覓偏頭看了許千言一眼,眉目溫和。在南啟的時候她就看出來,許千言從來就不是那種甘願被束縛的人。

只是那時候在南啟,他身為北唐的質子毫無辦法。但鷹如果有朝一日突破壓抑陰暗的囚籠,只會飛地越來越高。

“在南啟,我是人人棄之如敝履的質子。”許千言無奈地道,“但回北唐後,我受萬民敬仰,是高高在上手握重權的睿王殿下。其中的差距,又有多少大?”

質子,表面沒有人敢說什麼,但背後的言論卻是沒有辦法徹底忽略和磨滅的。

至於睿王那個身份,北唐百姓只知道五年前國家危難,北唐睿王挺身而出,為國捐軀而自請前往南啟做質子。

在南啟他有多慘,回到北唐後,在北唐的地位就會有多尊崇。

“說的有些道理。”沈知覓嘆氣。

千言也算是苦盡甘來。

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沈知覓和許千言悠哉悠哉地談天說地。而隨著時間流逝,外頭的奏樂聲幾乎有些響徹雲霄,宴席的空位漸漸被進殿內的人一一填滿。

‘哐當!’奏樂聲一個轉音,驟然停住。

“看來是北唐的喜轎到皇宮門口了。”許千言指尖落在下顎處,不疾不徐地說了一句。

北唐的喜轎到轎門口,那兩位新娘在哪?沈知覓忍不住眉頭一挑,好奇地把視線往周圍看過去。

像是能夠看出她心中所想,許千言好笑地敲敲她的額頭,“你看誰家出嫁的新娘會跑到賓客宴席處轉悠一圈的?”

呃...也就是說...她看不見沈簡琴沈簡音姐妹咯?沈知覓遺憾地道,“那真可惜。”

“其實也不盡然。”許千言眉眼溫存,“你要是真想看看你那兩個姐姐妹妹的,可以去宮門口看。”新娘子總要上花轎的,去宮門口蹲點,定能看到沈簡琴和沈簡音。

“去宮門口?”沈知覓低頭看看自己隆起的肚子,聳肩道,“算了吧。”其實她就是想看看沈簡琴沈簡音出嫁時的臉色,就為這點破事兒要她跑到宮門口,那還不如不去!

“千言,玉承然身為北唐楚王,他要是娶妻,想必給南啟的聘禮不少吧?”沈知覓壓低聲音道。

許千言偏過頭,語氣調侃戲虐,“這我可不能告訴你,我畢竟是北唐的人。這麼機密的事兒要是告訴你,我的臉往哪擱?”

沈知覓好笑,“我看你是不知道!”

許千言看了她一眼,笑意溫雅,“你真想知道?”

“想啊!”沈知覓道。

許千言微微思忖後,對沈知覓比了個數字,“聘禮差不多有十廂馬車。”

“才十廂?”沈知覓嘴角一抽。十廂馬車雖然不少,可玉承然代表的可是北唐的臉面,十廂馬車的聘禮娶南啟的郡主,還真是寒磣。

“先別急。”許千言眨眼道,“這十廂馬車中裝的件件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別說娶你們南啟一個郡主,娶三個都綽綽有餘。”

沈知覓表情明顯有些不大相信。

許千言問道,“覓兒可知道北湖珊瑚珠,洛水冰玉,和古種翡翠?”

望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沈知覓默默地吞嚥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