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熱流往下,江玉燕再次慘叫一聲。

被叫秋山的那位老者看著打江玉燕披風角往下流的鮮血,臉色一變再變。

這兩天江玉燕的身體本來就被鳳引折騰地虛弱又殘破,如今這麼一氣,說不定還真會出事。

不行,王爺可交代過江姑娘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秋山斜睨了沈知覓兩眼,最後抬手在江玉燕脖頸處一敲,等她身子軟軟倒下後才將人攔腰抱起往外使著輕功踏去。

“小姐,這老者究竟是什麼來歷,輕功居然這麼好。”知畫忍不住道。在墨山的三位長老中,恐怕也就只有大長老能夠與之媲美一二。

沈知覓搖搖頭,溫婉清麗的小臉上突然有些晦暗不明。

她雖然不知道這老者的來歷,但他的身法沈知覓卻有些熟悉。

秋山,秋山...沈知覓身子篤然一顫。

“主母,你沒事吧?”徐娘過來,看見沈知覓小臉上神色一片慘白,緊張地道,“需不需要讓書棋姑娘給看看?”

“不用。”下意識的,沈知覓心底湧起一陣恐懼,哪怕秋寒穿著厚厚的衣裳也耐不住她背後的冷汗溢位。

她扯扯嘴角,將臂彎中的三塊料子給徐娘看了看,“我能拿走嗎?”

“當然。”徐娘低低輕咳道。主母別說只是想拿三塊料子,就算要將整個百織齋搬空,她也不敢說一個‘不’字啊。

沈知覓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有些自嘲。

真是,她在害怕什麼?人來了豈不是更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她之前不是正愁沒地方解她的心頭之恨?

“書棋,知畫,我們走吧。”說著,沈知覓不再管周圍人的視線,抬步跨出百織齋的門檻。

在跨出門檻的那一瞬間,沈知覓抬頭,冷冷地掃向不遠處芙蓉樓二層的一處樓欄處,最後再不做逗留,躍上來時乘坐的那輛馬車。

芙蓉樓,一名錦衣玉帶的男人覆手站在那裡,俊逸的眉目間有隱隱的肅殺血腥,此時,他眉頭輕顰起,注視著馬車消失在視野的那個方向。

“這就是江玉燕指名要對付的人?”

“是的王爺。”秋山走出來,恭敬地抱拳道,“聽說還是盛淵將軍府顧小將軍的夫人,前左相家的三小姐,沈知覓。”

南啟前左相的三小姐?男子思忖片刻,最後指尖在自己衣襟處一彈,聲音不摻雜一絲溫度,“是個有意思的女人,去查查她吧。”

剛開始不過想跟利用利用江玉燕,這才答應她做這樁買賣,真是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穫。

秋山一愣,疑惑地道,“睿王這些年一直在南啟,他對南啟的瞭解一定比我們深。王爺要是想調查沈三姑娘,為何不去求助睿王殿下?”

“你說許千言?”男子嗤笑,“本王是瞞著皇上來的南啟,去找許千言無疑是暴露自己的蹤跡。何況許千言哪怕身在南啟,皇上還是依然這麼信任和器重於他。”

說到這裡,男子冷漠地道,“他可是本王最大的對手,你要本王如何拉下臉去求助他?”

秋山失了言語。

等空氣中慢慢沉靜下來後,男子偏頭看向秋山,淡淡地問道,“江玉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