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沈知覓上前問道。

書棋替國公夫人重新掖好被子,面對沈知覓迫切的疑問,她點點頭,但是隨即猶豫下,又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司徒國公神色滿是焦急。

回頭望了眼國公夫人,書棋看向二人,壓低聲音道,“國公大人,小姐,借一步說話。”

沈知覓點點頭,招呼司徒依看顧好國公夫人,和司徒國公一起走遠了些。

到了院子外頭,書棋方才道,“小姐所言不錯,夫人並非是染病,而是中毒。奴婢剛剛用銀針滴了夫人一滴血,按照夫人的病發症和血液來看,應該是中了凝血之毒,這是一種慢性毒。”

“而且夫人先前每次所食用的凝血散劑量一定是非常輕,所食時間卻非常久,現在發作起來才會異常兇猛。”

沈知覓眉眼寒光凜冽,“可既然我都能發現,這些天如此多醫術高明的大夫給夫人看診,為何會看不出來?”

書棋遲疑了下,“這也是奴婢納悶的地方,中毒初期尋常大夫把不出來還情有可原。可眼下夫人的毒已經一朝發作,只要是有點醫術的大夫就算查不出是中了什麼毒,但找到病因還是可以的。”

之後如果能夠對症下藥,開些方子暫緩國公夫人體內毒素的流通運轉,國公夫人如今的狀況也不會如此糟糕。

沈知覓想了想,看向司徒國公,“敢問國公大人,這些給夫人看診的大夫都是從何而來。”

司徒國公頓時明白過來沈知覓的意思,臉上再度如同霜雪驟降。

“宮裡。”

“還是防不勝防。”沈知覓嗤笑了下,“是有人刻意要夫人的性命!”

司徒國公頓了片刻,最後眼瞼微垂,沉聲道,“覓兒覺得...會是誰?”

“宮中之人,與國公大人為對立面,與皇上為對立面。國公不妨想想,自有結果。”沈知覓思忖片刻道。

司徒國公笑了笑,“覓兒果真是跟你娘一樣聰明。”

沈知覓嘆了口氣,並未再有言語。

“夫人...可還有救?”司徒國公眼神黯淡地看向二人。

書棋皺眉,“奴婢雖然精通藥理,可對解毒也是一知半解,恐怕...”

司徒國公垂下了眼簾,整個人就像是沒了生氣般地死寂。

“凝血之毒。”沈知覓扶著下巴低低呢喃了兩句,忽然雙目一亮,“孃親有留下過一些毒藥解方,其中就有凝血散的!”

聞言,司徒國公臉上重新有了色彩。

“覓兒,你需要什麼儘管告訴我,一定要救救夫人。”

沈知覓想到了些什麼,嘴角揚起一抹苦澀,“其他的藥材倒還好說,都是些常見的。只是有一味聖毒草,生長在懸空半崖上,五年開花,十年結草,而且數量及其稀少,近乎絕種。恐怕...”

而且南啟帝京附近只有一處懸空半崖,便是龍虎幫凌嶽綁架她的那一處。沈知覓去過那裡,很顯然,那裡的環境並不適合聖毒草的生長。

可是她看著司徒國公滿懷希冀的眼神,將到嗓子眼的話重新嚥了下去。

司徒國公揮揮手,“這老婆子雖然平日了煩了些,可到底是我明媒正娶過門的妻子。這些年為我生兒育女,操勞持家,我不能眼睜睜地這麼看著她送命。”

“覓丫頭,我這就親自去一趟山崖尋聖毒草,其他的你擬一個方子給管家就成。”

說罷,他視線複雜地看了沈知覓一眼,“依依這些年被我們保護的太好,許多事沒辦法指望她。覓兒若是有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