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說我不識抬舉,沒有志向,非得娶一個待罪之臣的女兒...當下就給我揍了一頓。後來我又進宮求了他三天三夜,在他寢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最後他見實在沒法子,只能給我下了賜婚聖旨。”顧安華說到這裡,整張俊顏完全是明媚不再,滿是羞窘。

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幹這麼窩囊的事兒。不過能把沈三娶回家,想想這筆買賣也不虧。

沈知覓笑了。鳳夙雖然是打了顧安華,不過所言卻是不差。以顧安華的身份,就算不是娶他國的公主也得娶南啟的名門閨秀,再不濟他這正妻之位也該留給忠臣之女。

可那時她的情形是怎麼樣的呢?左相府被滿門關押進天牢,她能保住小命算不錯了,哪裡還能妄論進盛淵將軍府的門?可偏偏,她就這麼做了,而且顧安華是站在她這一邊的,甚至還跟她一起去套路皇上。

想想,皇上是個可憐人。

“其實皇上還是慣著你的,否則哪裡能任由你這麼胡來?”沈知覓道。再不同意他們的婚事,這賜婚聖旨到最後不還是下了嗎?而且為了替顧安華著想,鳳夙直接認下沈知覓當義妹,連帶沈知覓的身價都往上漲了不少。

顧安華聞言,墨眸微抬再去看沈知覓的臉上,眼睛就跟明鏡似的把她的想法照的一清二楚。他嗤笑,“慣著?在皇宮,我跪的那三天三夜的時間裡,他可是來回找了不下十個武林高手要把我拽回將軍府。”

“要不是我跟那帝京小攤子上賣的麥芽糖似的死粘在他寢殿門前不走,你如今可做不成我的夫人。”

沈知覓嘴角抽了抽。好吧,她收回自己先前說的話。不過顧安華和鳳夙都算是南啟皇室的人,這兩個人怎麼一個比一個狠啊。他們表達兄弟情的方式,還真是不一樣。

“可是你我既然相識這麼早,為何我從來不記得自己曾經和你玩鬧過?”沈知覓忽然記起什麼,睜著一雙眼睛看向他。幼時的時候,她關於顧安華的記憶,根本就是半絲沒有。

顧安華把玩青絲的指尖驟然僵住,須臾才幹笑道,“我並不在南啟帝京長大,我爹是武將。他說男娃娃要見見世面,在我還是半大孩子的時候就帶著我上戰場了。”

沈知覓汗顏,這顧大將心可真夠大,男娃娃要見世面是不錯,可是剛會走路就上戰場看那等血腥場面,這也太...

見沈知覓並未起別的疑心,顧安華躲閃著把眼底慌亂的情緒壓下。

在中間的小插曲過後,兩人待在書房裡面琴瑟和鳴地一同寫字,作畫。直到夕陽黃昏之後,方才召了外頭的丫鬟和暗衛把膳食連帶用膳的木桌一起送進書房。

沈知覓鄙夷地道,“我聽說你和星魄從前用膳都是在小院的主房,現下怎麼早膳晚膳午膳都傳進來用了?”這房間就罷了,可這裡是書房,如此墨香繚繞富有情致的地方,怎麼能被飯菜香...不對...人間煙火氣給汙染呢?

“從前用膳的時候又沒有姑娘陪我。”顧安華邊繼續寫字邊道,“所以在哪裡用膳都無所謂,可現在...”他視線往沈知覓身上掠過,笑道,“當然是不一樣的。”

沈知覓不再理會他,先前她一直坐在顧安華懷裡面,他寫字,她看墨磨的多了,所以也寫字。顧安華的胸膛寬闊結實,靠在他懷裡寫,沈知覓倒也不覺得難受。

這會兒,她起身準備去用膳,還沒沾到桌角,整個人天旋地轉被抱起落下,又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來,夫人,用膳。”

沈知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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