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去吧。”頓了一會兒,沈知覓道。

這芙蓉樓乃是南啟帝京的第一大酒樓,地勢極佳,要想在這裡用餐,得等前一天預約好。

司徒依前日的來信中說她已經命人備好位置,沈知覓只要直接酒樓的二層赴約就行了。

帶著書棋和知畫剛進芙蓉樓,沈知覓直接繞過一樓的幾座桌席,徑自往芙蓉二樓的樓階走去。

或許是看出沈知覓約了人,掌櫃的並沒有找人上去招呼,只是精明的雙目轉換間透著一絲欣賞。

他這掌櫃算是識人無數,可還從未見過如此溫雅淡然的女子。

另一邊,沈知覓輕車熟路地來到一所雅間,門是正好敞開的,還能依稀看見桌前正喝著茶水的秀美女子。

沈知覓抬步走了進去。

喝茶的女子像是聽見了動靜,偏頭望過來,在看到沈知覓的時候,小臉露出一抹喜色。

“覓兒!”司徒依連忙起身上前拉著沈知覓坐下,將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個遍,隨即皺眉道,“怎麼看上去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相府裡頭那些人欺負你了?”

“沒有。”沈知覓笑笑,“我前些日子將她們都整頓了一遍,現在沒人敢欺負我。”

聞言,司徒依微微張了張嘴巴。

“怎麼?不信?”沈知覓朝她挑了挑眉。

“沒有。”司徒依搖搖頭,“我只是好奇,怎麼你這腦子突然就開竅了。”

她知道沈知覓這個人是極聰明的,況且以她原配嫡女的身份,要是硬氣些,在左相府根本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

只是這麼多年都一直忍著,好在相府有沈大公子照顧她,偶爾司徒依去左相府串門的時候也會去清覓閣轉悠轉悠。

依著她國公府嫡女的身份,那柳氏和府裡的其他姨娘見了多少會給幾分面子,這才沒敢對沈知覓做的太過分。

“開竅這個東西,看的是機緣。”沈知覓淺笑道。

天要她再活一回,再順著前世的錯誤下去豈不是辜負老天的一番心意?

“覓兒,我覺得我能等到這天真是著實不容易。”司徒依玩笑似地故抹淚狀,輕輕啜泣了下

沈知覓看她這幅模樣,忍不住伸手在她腦袋上敲了敲,“依依,幾日不見,越發貧了。”

司徒依吐了吐舌頭。

從前她也不是沒勸過沈知覓,只是後來才發現,這個事情勸的沒有用的,一定得等沈知覓自個兒轉過彎來。

現如今倒是真的得償所願了。

“行了,別說我了,說說你吧。”沈知覓身子倚靠在雅間外圍繞的柵欄上,光暈落在她一身煙青的羅裙銀絲芙蓉花上,盪漾起流彩霞光。

“說我什麼啊?”司徒依疑惑地問了一句,又笑道,“你今日這身裝扮真是不錯。”

“哥哥挑的。”伸手拿過桌上擺放的茶盞,沈知覓拂袖去斟茶水。

她見書棋和知畫還站著,揮手示意她們二人也坐下。

這裡不是在左相府,沈知覓將書棋和知畫當作家人,在這裡自然是不用這麼拘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