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梓總能出其不意地跳脫蒙惑所有的思維,給他迎頭痛擊。

他以為她最不可能躲在太子府,可她偏偏就在他眼皮底下;他以為她不會硬闖城門,可她卻真的在城門守衛的目光下騎馬出了城。

想到這裡,他臉色突變,難道她會獨闖蒙軍軍營嗎?以一人之力阻千軍,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為什麼覺得她能做到。

當他去找自已的兩位師父時,他們都覺得他是小題大作了,但是徒弟求到面前,而他們又食君之祿,不好不做事,於是嶽千山便出山親自去追追季梓,而且他和季梓因為嶽山的事也有過節。

單就嶽山和嶽千山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們關係非淺,那嶽山就是岳家的嫡系子弟,只要能在赤國軍隊中站穩腳跟,很快就有人取代他,然後他就可以回到蒙國改名換姓,享受親王待遇,所以嶽千山才放心讓他去。

沒有想到,在嶽山快要成功時,就半路殺出個季梓,甚至沒有給嶽山出逃求援的機會,直接當場就被殺掉了。

季梓正一步步地接近蒙國的大營,她現在頭腦清醒得很,絕不是衝動想要以一已之力硬撼大軍,她只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三日後的夜晚,四個如幽靈般的身影出現在蒙國軍營的伙頭營帳,正是季梓四人,順利地放倒伙頭營的那些弱兵,依次在食物下了不知名的藥物,據季梓所說,是會讓人昏昏欲睡的藥物,並且還會散掉人的武功。

所以他們四人一舉攻佔蒙國大營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切都如預料的發展得非常順利,剛過正午,那些用過飯的蒙國將領士兵都倒在原地睡得昏迷不醒。

孽一連收割了幾個將領的人頭,這是季梓的主意,畢竟那些普通計程車兵都是強徵來的,就算是打了勝仗也不可能有他們的份,衝鋒陷陣的是他們,到時馬革裹屍的也是他們。

只要殺了幾個將領,那這大軍就是一團散沙,季梓還是不夠心狠,也沒有什麼稱霸天下的野心。

她步行穿梭在蒙軍帳之間,觀察著蒙軍的軍帳排列,發現了他們竟然是按照陣法排列的,而且是蠱陣。

白飛上前想要勸說季梓趁著機會把這大軍全部來掉,但是季梓回頭眺望著蒙國上京的方向,喃喃道:“沒有時間了,來不及了。”

她的心裡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安,那種危機感如附在骨,揮之不去,心跳的節奏也不穩了,她有預感要有強敵來襲,恐不是她能敵。

千雁一無所知地開心道:“主子,我們在這裡等待三皇子吧,如果他能趕到,就能把這大軍一網打盡了。”

“你怎麼知道他會來這裡?”季梓揚了揚眉不以為意的問道。

千雁撇撇嘴,“主子在這裡,三皇子還能往哪裡去?而且三皇子知道你有兇險,肯定會來接應你。”

季梓眉頭輕蹙,“休得胡說,行軍打仗可不是兒戲。”

白飛對千雁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去看看有沒有漏網的將領。

這時,一道劍光劃破長空,如銀輝天降,朝季梓迎面斬來,季梓飛速後退,那劍氣竟一直逼著她,似是不把斬於劍光之下,就不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