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衛首領再次目送馬車離開,嘴裡喃喃自語道:“愛財如命的雲少,穹樓十殺,大清早就出現這兩個人物,朝帝城要起風了……”

他的話剛隨風飄散在空氣中,一騎白馬絕塵而至,經過他時,馬背上的紅衣公子隨手扔給他一塊鐵片,正好砸中他的腦門。

他正想發怒,看到鐵片上的字,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愣愣地看著那紅衣公子騎著白馬從攔阻的城衛軍頭上一躍而過。

“不要動手!”城衛軍首領大喝一聲,然後望著遠去的那人那馬,神情恍惚,“是要刮龍捲風嗎……”

尉遲燕來到他和季梓事先約定好的地點——雲生客棧,此處正是鴻鳴教在朝帝城的產業之一。

青囂把馬車趕去後院,尉遲燕不等他便快步走了進去,一日不見,思之如狂,最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這幾日季梓沒在他身邊,他一直心不在焉,腦海裡全是她的影子。如果再見不到她的人,他有理由相信,他會被這種無法抑制的思念逼瘋。

季梓料准尉遲燕到達的時間,所以她故意讓白飛和千雁守在外面,而她躺在床上睡大覺。

“白飛,千雁,你們怎麼守在外面?”尉遲燕皺眉問道。

千雁眼睛眨了眨說:“主子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絕對不會打探主子的私事。”

私事?尉遲燕眼睛微眯,眸光冷凌,“什麼私事?”

白飛對尉遲燕生出同命相憐的感覺,心有不忍:“三殿下,主子趕路累了,已經睡下了。”

趕路累了?千雁撇撇嘴沒有反駁,心裡卻腹誹道,一路睡過來,整天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的季梓怎麼可能會累?主子就是想折磨三皇子。

這時,樓梯口一道紅影閃過,一個人瞬間便出現在他們三人面前,形同鬼魅。

尉遲燕看到來人,俊臉立刻變了顏色,眼底升起熊熊怒火,因為此人正是應該在京城醉夢居的牧近夷。

牧近夷微眯著桃花眼,對尉遲燕炙熱的目光視而不見,俊美的臉上浮起魅人的笑意,輕聲問千雁道:“千雁姑娘,梓兒是在休息嗎?何時能醒?”

“牧近夷!如果你再敢叫一聲‘梓兒’……”尉遲燕殺人的目光看向對面笑意盈盈的牧近夷。

牧近夷笑意微收,桃花眼冷光波動,“叫了又如何?”

劍拔弩張的氣氛讓白飛頭皮發麻,眼前這兩個人他完全不是對手,他頓時生出幾分無力感,和主子有關的人,和他的主子一樣,都是妖孽一樣的人物。

門突然被開啟,季梓披散著長髮,雙臂抱在胸前,不耐煩看著兩人說:“要打滾出去打,這裡是我的雲生客棧,你們要膽敢打壞一樣東西上……”

“不打架,不打架,我就是想念梓兒,來看梓兒過得好不好?順便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牧近夷笑著說道。

季梓揚了揚秀眉,這牧近夷搞什麼鬼,這情緒善變得堪比女人了。

“幫忙?”季梓眼底劃過莫名的光,然後輕快地答道,“好啊。”

牧近夷睜大眼睛望著季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