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面前這個面容清秀的小雀子,林暖暖的心頭不禁有些恍惚起來,她方才一見之下,居然都有些忘卻了這個人。

一別經年,自打林暖暖回來就沒未曾見著林雅婷,不是她不想回林國公府,而是林老夫人實在是不想看到她。

當年她出嫁之前的那樁醜事兒,若不是薛明珠按住,沒透出一絲一毫風兒,差點兒就會累及到林暖暖的聲譽,這事兒一直讓林老夫人耿耿於懷,

後頭知曉了林琨、林宇恆並非林老夫人親生,就更是不會再讓她回來。

如今乍然見著這小雀子,居然成了林雅婷的這個大丫鬟,林暖暖的心裡難免就有些感慨。

想不到從前那個備受辱罵責打的小雀子如今居然還留在林雅婷的身邊,這很讓林暖暖詫異。畢竟當年林雅婷看著也不很待見小雀子。

觀其貌倒是眼神清明,性子依舊同從前一般無二的沉默寡言,人也拘謹得很。

林暖暖沒問她來做甚,見她很有些手足無措,只慢慢地同她敘起了昔日舊事。又讓秋葵給她上了一杯清水。

小雀子正嗓子冒煙,推辭了一二後,就一飲而盡。她忙用帕子擦拭了嘴角,臉上露出了靦腆的笑來。林暖暖卻是將目光投向了小雀子那雙滿是塵土的鞋子,就連裙邊也灰撲撲的一片,一看就是走了很遠的路。

她方才就是見這小雀子是一路行走過來,這才讓人上了清茶。

似林暖暖主僕二人這般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從前的事,只急得小雀子心不在焉地應了兩句。

她得去贖回珍珠鏈子,還得趕回莊子上,如此,只怕耽擱了要事,小雀子心一橫,忙忙跪於地上,以頭觸地,在秋葵的驚呼聲中重重地磕了下去,爾後告罪:

“多日前就聽說郡主歸京,您是小雀子的恩人,當日多虧了郡主的善心。可小雀子卻沒能過來給您磕頭,實在是對不住郡主!”

林暖暖知道小雀子此番前來,必不會只是因這事。聽小雀子如此說,只是面上帶著淺笑搖了搖頭,又看了眼秋葵。

秋葵會意地將小雀子忙忙扶了起來,口中直說:“妹妹怎的行此大禮,想不到一別多年,如今也這般大了,長得也越發標誌了,妹妹這些年過得可好…”

如此這般絮絮叨叨開始說起家常。

林暖暖依舊一副淺笑嫣然狀,她雖不知這個小雀子來此為何,只憑她看人的眼光,能斷定這個大丫鬟不是個滿腹心機之人。

一個人目光澄澈的人,心裡不會太過陰暗。

心中雖如此想,只是多年來養成的謹慎性子,還是讓她只是冷眼旁觀地暗中端詳著小雀子,並不多問多言,也不關心她來此何意。

畢竟,她同小雀子從前就相交不深,自己當年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不過,她不急,自有人急。

果然,待秋葵又開始扯起被林暖暖安置在另一處莊子上頭的綠蘿母子時,小雀子的臉上明顯顯出了焦慮之色。

“小姐,請恕奴婢僭越了,只是奴婢這裡有件事情,得要告之小姐。”

踟躕了一會兒後,小雀子又跪了下來,細細地將自己那晚上被林雅婷指派著去偷聽黃氏同王嬤嬤將銀子藏於何處卻聽到了個驚天秘密雲雲一一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