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有心事兒,就喜歡吸鼻子,挺直背脊,這個小姐豈能不知?”

秋葵的話說得蕭逸不由跟著也笑將起來,是呀,自小至大,林暖暖可是從來都將自己當成了親兄長,對自己的事情也是事必躬親,他的喜怒哀樂,又哪裡能逃得過來林暖暖的眼睛?

林暖暖擺了擺手,促狹地在秋葵同蕭逸臉上來回看了看,打趣著他二人:

“好了,以後有秋葵跟著上心,我就放心了!”

說完,自顧前行,也不理會那兩個垂首紅臉的兩個,只在薛明睿攙扶下,爬上了一塊好似晾曬臺一般光溜溜的大石頭上。

她極目遠眺,只覺眼前豁然開朗,遠方雲霧繚繞處似乎有一團白雲湧動其間。

她看得欣喜,忙忙指著問薛明睿:“槐花兒就在那處?”

薛明睿見其笑得鮮妍明媚,不由覺得心頭敞亮。他笑著接過秋葵手裡的靠枕,在鋪了一層墊子的石頭上放好,拉過林暖暖,哄著她:

“你就在這兒坐著看,待我同蕭逸二人給你將槐花摘來。”

林暖暖並未聽他勸的坐下,只懇切地同薛明睿打著商量,

“帶我一同去吧。”

若讓她一人前往,只怕是到了天黑也上不了樹,摘不了槐花,故而林暖暖提也未提自己親自採摘。

不過,去,她還是要去的。

並非自己迂腐,也不是她拘泥於形,她只是希望,自己能親力親為地替竇婆婆做好一件事兒,盡上一份心!

林暖暖雖不願多想,卻也不得不承認,竇婆婆從前雖暴虐,也不是個好人,可她待自己,卻真的是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不好,反觀自己,倒是一次又一次的給她添亂。

燒了竇婆婆的阿芙蓉,林暖暖不悔;

讓竇婆婆放了那些可憐的啞奴,林暖暖更不悔,

她悔只悔,自己將她一片真心踐踏,三年前更是沒能看出來竇婆婆的一片苦心!

雖知自己如此做,並不能減輕心中的愧疚,但是林暖暖還是希冀,竭己所能,守護她。

畢竟,那也是個可憐人!

前世今生,對於真心真意待自己以誠之人,林暖暖也不會吝於待她好!

“你真的要去?”

薛明睿定定地看向林暖暖,冷峻的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溫柔,

“何必要同我分得那般清楚?”

林暖暖知道薛明睿的未竟之言,也看出了他隱隱的失落。忙忙解釋,

“我自然不會同你客氣,只是,我也很久未見槐花兒,很想親自摘一摘。”

薛明睿又怎會不知道小丫頭拿這話兒打岔兒,只是,他也知這丫頭平日裡性子溫和,只若是執拗起來,也是輕易不會變性子的,也就只好作罷。

“既然要去,就要聽我的。待會兒上山讓我揹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