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一愣,隨即佯作生氣地嗔了他一眼,

這人可真是,滿面的冷凝,急迫得不得了,就在如此的情形之下,竟然還敢作妖。

薛明睿仿若未見她的斜睨,只若無其事地吩咐了方回,讓他去照料秋葵。

林暖暖這才展顏,算起來,自江南一別後,秋葵也有三年未見方回了!

“若是可以,能不能饒了他?”

林暖暖試著給方回求情,她早前說過,畢竟是秋葵的兄長,當時也算是各為其主,稱不上什麼。

只是薛明睿沒應,想想薛明睿為了給她出氣、立威,自己三番五次地求情,總是掃了薛明睿的面子。

薛明睿沒有作答,只給她披上了披風,拉著她說了聲“走吧。”

心下不是不無奈,這丫頭,自己為了她又氣又急,她卻一點不領情,這都說第二回了。

待走近了密室,林暖暖再無心去糾結薛明睿應不應允了,因為這裡頭的人,同十一年前悠然居那人頗有些相似。

這人是?

林暖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難怪薛明睿讓自己穿上披風,這裡頗有些陰冷。

薛明睿朝林暖暖靠了靠,周圍有人,他只好垂下寬大的衣袖握住了林暖暖的手,問她:

“冷不冷?”

林暖暖搖了搖頭,只盯住那個縮成一團,且不住抖動的人看。

薛明睿等了一會兒後才問:

“可是你說的那個病症?這人可是那個患病的人?”

原來是讓自己辨一辨病證,林暖暖不由鬆了口氣,又走近了點,就著燈仔細看了看後,搖了搖頭,

“不是!”

悠然居那人在三年前突然消失,只留下個碧斯和老竇,後面林國公沒有多說,只說不讓林暖暖操心。

薛明睿讓人給角落裡那人塞了顆藥丸後又問:

“不是那人?”

林暖暖點頭,

“也不是那個病證!”

薛明睿沉默了片刻,並未問林暖暖因何如此篤定,只拉著林暖暖就要走。

“怎不問我為什麼只看了一眼,就說不是?”

林暖暖仰視著薛明睿,看著他那雙好看的鳳眸裡,明明只是淡淡的目光,看向自己時卻總有說不出的明澈。

“我總是信你!”

薛明睿有些啼笑皆非地揉了揉林暖暖的頭,無意中碰到了那朵看了多年的荷花蜜蠟,想起自己袖籠裡那根才雕好的白玉嵌翠碧璽荷花簪,不由輕咳了咳。

“不會是著涼了吧,”

林暖暖聽他咳嗽,忙問道。

一旁垂首而立的李義府不禁在心裡暗忖:

自己主子可是個冬天都不穿夾襖的人,如今入夏焉能受涼?

當此時,就聽自家英明神武的世子爺淡淡地應了聲“是”

李義府簡直不敢抬頭,因為薛世子一句話後換來了林縣主不絕於耳的關切。

李義府才想避開,就見那個世子吩咐在林縣主來前,讓吊著一口氣的人,此時正皮開肉綻,口吐鮮血而亡了,

薛明睿也見了,他皺了皺眉頭,忙拉著林暖暖就走,

既然不是,死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