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盡胡說,分明是沽名釣譽,哪裡來的沽名釣金子!”

未幾,林雅楠的臉上顯出一絲驚恐,她忙彷徨四顧,見周圍無人,這才鬆了口氣,攥緊了四兒的手:

“傻丫頭,往後切不可胡說,我倒是沒什麼,橫豎這府裡也無人掛牽,若是讓人聽去,給你招了禍端,可就不好了,畢竟,你爹孃都在府上,若你出了事,平白讓他們傷心!”

四小姐就是這般良善,也不枉費她求著爹孃想了法子來了四小姐處,四兒的眼睛晶亮地看著林雅楠,堅定地說:

“奴婢雖是奴才,但一定會盡奴婢所能,幫助小姐的,奴婢這就回去問問我幹娘,給小姐您探聽一二。”

林雅楠咬緊了嘴唇,越發楚楚可憐起來,

“如此不好吧,總是麻煩蔣嬤嬤,”

她拔下自己頭上的如意簪,摸了摸,牙一咬:

“這個你拿去給蔣嬤嬤吧,總不能老讓你娘貼銀子。”

說著就往四兒手上一塞,轉過了頭去,只將一個烏壓壓的發頂留給了四兒。

“小姐,您怎能如此見外!”

四兒忙將手裡的如意簪還給林雅楠,

“這是三小姐給您的,況且……”

四兒心疼地看著頭上珠翠全無的林雅楠,想起了林暖暖來

三小姐頭上雖只戴著荷花蜜蠟,可那蜜蠟據說是少有的成色,那蜜蠟旁邊竄著東珠,圓潤不說,還個個都是少有的珍品,讓人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只戴這兩個就比旁人的金簪玉釵不知名貴了多少!可偏偏眾人還都說三小姐不重名利,不裝扮也是清水出什麼容,還去雕飾!

哼,還說什麼傾城色,依她看,不過是沽名釣什麼玉!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倔!”

林雅楠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四兒的鬢,將她的頭發理了理,寬袖緩緩而下,露出一截子白如玉的手腕,可是上頭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四兒不禁想起林暖暖手上那兩串紅豔豔的瑪瑙珠串,還有虎頭臂釧……

不怪人人都說林國公府才回來的三小姐絕色傾城,若那些個好東西戴自家小姐的身上,又怎麼不會美麗逼人?

怪只怪自家四小姐沒有個好父母啊!

想起國公夫人一匣子一匣子的給三小送珠寶,還總是抱怨三小姐不肯用她送的珠玉釵環,四兒就替自家小姐抱屈,

這些人,若是分點兒給自己小姐,小姐也不會如此艱難!

真是一家子的偏心眼,四兒不由攥緊了拳頭,既然如此,自己即便個奴婢也要盡己所能護著小姐!

四兒變換著的表情俱全落在了林雅楠的眼中,她故作心疼地轉過頭,臉上顯出了絲笑意,

是呀,只要好好經營,總是會有成效的!自己身邊的四兒不就是如此?

小時候,自己可沒有四兒過得舒坦,還受過她欺辱,可如今呢,如今不僅讓她親自說服了父母,來了自己處,還對自己衷心耿耿。

她是渺小人微,可是往後,往後如何誰又能知?

焉知林暖暖就不會是下一個林雅婷?

想起林雅婷的好夫婿,林雅楠的嘴角扯出一絲輕笑,若不是自己,林雅婷那個愚蠢的劍貨又怎能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