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又拿了螺子黛出來,薛明珠擺了擺手:

“不用畫,用了只會汙了小暖兒的好顏色。”

若不是看她臉色蒼白,怕林老夫人見著擔心,這脂粉其實也不必敷的。

薛明珠又細細看了眼林暖暖明媚的杏眸,雖此時神情倦怠,卻仍舊澄澈、靈秀。

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

真是越看越想看!

“祖母?”

林暖暖搖了搖薛明珠的袖子,

“怎麼了?”

薛明珠這才笑著將林暖暖的辮子理了理,

“我們小暖兒越看越好看。”

“原來是被我的姿容看住了,走吧!”

林暖暖一副好說好說的模樣,惹得薛明珠稀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

“太過瘦弱,要多吃點兒?”

哪裡有在馬車上這麼久還不下的,林暖暖依稀都能感覺到自家娘親已經在下候著了,

她急忙要掀簾子,卻被薛明珠阻住:

“讓他們急一急!”

這是什麼話,林暖暖啼笑皆非地看向林國公,就見他正捋須自顧,彷彿並不知道馬車已然停了下來。

“十一年前,我們暖暖來此,受盡了委屈,如今可不能草草了事!”

薛明珠理又端詳了下林暖暖,理直氣壯地說道。

好吧,這是給自己鳴不平呢。

林暖暖一雙妙目促狹地看向薛明珠,

可是,明明那時薛明珠才是最不待見自己的人吧?

“好,好,好,就知道你這丫頭心裡就唸叨著你娘呢,行,現在就下去!”

唯有久別重逢時,才會知道你究竟有多放不下那個人,

譬如緊握著自己的手不放,將自己一把攬進懷中,渾濁的雙眼正氤氳著的林老夫人,

譬如,正不捨地盯著自己的面龐攥著自己的衣襟正痴痴看著的李清淺,

林暖暖吸了吸鼻息間縈繞著的檀香味,多麼熟悉的味道,

漸漸地,不自覺中她的眼睛也濡濕了,

終究是和她的老祖宗又重逢了……

“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