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婆婆您也算是個慈祥的老人,”

林暖暖違心的說出這話,眉頭不由微蹙,眼睛也略略眨了眨,下意識地朝著薛明睿處看了看,就見薛明睿正一臉正色地看著自己,目光裡是滿滿的包容和理解。

林暖暖心下一鬆,暗道自己果然還為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修煉到家。

見眾人都等著自己說話,她嘆了口氣,又緩緩說道:

“婆婆您對暖暖是當真不錯,您雖未說,但我知道,將我綁來的主意,必定不是您出的。”

說話間林暖暖斜睨了眼老婦人,就見她面無表情的臉上此時有些羞赧之色,心下隱隱有數,只又說道:

“即便是您讓人將我擄來,可對我也是沒有惡意,您看哪裡有人將人綁來,允她出入自由,許她來去如常的,”

“算你識趣。”

雙兒嘟嘟囔囔地小聲唸叨了一句,見林暖暖若有似無地朝著她看了過來,忙噤聲斂目看地,再不敢發一言。

薛明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林暖暖,放下了手裡的茶盞,聽得很是認真。

“就連喵喵對我都很友善,”

“喵嗚……”

許是聽到林暖暖提到了自己,花豹子忙忙叫喚了一聲,還朝著林暖暖方向靠了靠,一副依戀模樣。

大鬍子看著從來一副“生人勿進”的花豹子,此時居然乖順如貓,臥坐於林暖暖一旁,不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林暖暖,臉上再沒有了方才的輕佻。

“婆婆,您對暖暖當真是不錯啊!”

林暖暖輕輕嘆息著,話鋒卻突然一轉:

“可是婆婆,您知道麼,正是因為您如此刻意,倒顯得有些生疏了。您看我的手,”

林暖暖舉起方才給老婦人絲粥燙得有些發紅的手晃了晃,見老婦人露出一副怎麼了模樣笑道:

“婆婆您知道麼,若我曾祖母,即便是我掉了一根頭發,她都能即刻知道。”

見老婦人一臉的不以為意,林暖暖又說道:

“起先我才過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您一點兒也未覺察,還是我睿哥哥問我可餓了?

這也就罷了,畢竟您未帶過小孩兒,這不怪您,可是,正是因為這種種,才顯出了婆婆您只能是婆婆。”

林暖暖的話說的不算是有多高明,甚至還有些小孩子話的味道,可就是這樣的一席話,卻讓老婦人無言以對,啞口無聲起來。

林暖暖才坐下,就見薛明睿倒了杯白水過來,眼眸深深地看著她,柔聲說道:

“喝點兒水。”

“好!”

林暖暖點了點頭,原只想潤潤喉嚨,孰料許是話說的多了,當真是渴的不行,三兩下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此時,屋內異常沉默,只餘她喝水的聲音慢慢地響著。

林暖暖也不看老婦人,待喝完茶水抬首看向老婦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婆婆,暖暖說的可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