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頗有些愧疚地嘆了口氣,

“也是我這幾日只顧著裱畫,近日才從李茂口中得知,大妞兒為了救我,被歹人所傷。”

原來是李茂!

秋菊心中有了數,她也不問李茂到底說了什麼,只深深地看了眼徐思遠,不再多說什麼,拿手指了指遠處一個灰色的小院子,

“大妞兒如今就在那個秋思院內。”

“秋思院?”

徐思遠看了眼遠處綠蔭繞牆的院子,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是的,表少爺。”

秋菊應了一聲,見徐思遠不走,也只好立在邊上等著。

“秋寒依依過河,白露蕭蕭洞庭波。思君未光光已滅,眇眇悲望如思何。”

慨然唸完這句話後,徐思遠不禁搖了搖頭,

“暖妹妹文采出眾,院名也是引經據典,頗有韻味,不過此名終究是起得太悲、太悲……”

秋菊原不想理會,只徐思遠這話她雖聽不大懂,大大約似是在說她家小姐,這樣秋菊就不得不開口了: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到你家…小姐說這叫做野趣…”

秋菊本就不是個喜好讀書的,林暖暖這句隨口而出的詩句,若不是太過直白,她還是記不住。

“藤對鴉,有水有橋,果然極妙。”

徐思遠雖覺得後一句有些不妥,但是前句寫得恰合了秋思院,想著若是秋天至了,一牆的地錦,葉落藤枯倒是很有一番意境。

“如此形容倒是一副好景緻。炎炎夏日可擋驕陽,至了秋又可用來閑暇一觀,不錯,不錯。”

真是個呆子,秋菊不禁又看了眼徐思遠。

這個雞矢藤分明就是冒大夫種來入藥的,爬蔓倒是其次,主要是曬幹洗淨切片後可祛風、除濕、消食化積還可消腫解毒,哪裡就有什麼景不景的,就連小姐那日也說自己不過隨口胡謅。

不過秋菊也不想多說,幹呀濕的,她也不懂。

秋菊只福了一禮道:

“徐表少爺慢走。”

徐思遠溫和地揮了揮手,兀自踱步往秋思院走去。

可算是走了……

秋菊鬆了口氣,剛想轉身,卻見林二爺的那個小廝,也不知喚做長貴,還是福貴的正急匆匆地往這邊走過來了。

他遠遠的看見秋菊後忙對她揮了揮手,秋菊只好原封不動地站著侯他。

才走近了,就聽他也顧不得氣喘籲籲,忙問:

“秋菊小娘,二爺可還在?”

秋菊聽著這話不像,不由瞪了他一眼:

“呸,呸,什麼在不在的,會不會說人話。”

“息怒息怒,我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