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林暖暖站了起來,看向窗外那一簇葉子肥厚的芭蕉,眼神淡淡,聲音幽遠:

“都說自古英雄多磨難,誰叫您年紀輕輕、輕輕鬆鬆地就當上了探花郎,一出生便是勳貴之家林國公府的二爺,母親是郡主,祖母貴為長公主,雖說那位對您不過爾爾,即便是這樣,因著老祖宗的庇護,您其實也沒有受太多的磋磨,若您生在窮人之家,經受的磨難,想必更多…”

林暖暖抱歉地看了看蕭逸,自己本是無意,孰料不知不覺中居然說到了蕭逸身上。

蕭逸忙搖了搖頭,方才陰鷙的目光瞬間柔了幾分…

林宇澤抬頭看向兩人,臉上的陰鬱也褪了不少,

說來也是慚愧,自己面前的這兩個少年人,自家的閨女就不必說了,七年前,自己出事,她不過稚齡卻憑著自己的聰慧和堅韌撐起了一片天,這才讓自己找尋李清淺,查詢林國公府毫無後顧之憂,

而這個十八歲的少年郎蕭逸,則更是爹不疼、娘不愛,從前若不是自家閨女將其救起,說不定早就命喪黃泉,被狠心的父母給餓死了。

“林宇澤,你一個堂堂七尺兒郎,居然還不如自家的小暖暖,還不如面前這個蕭逸小郎君?”

漸漸地,重重的陰霾緩緩從林宇澤臉上散去,面色也比方才好看了許多。

林暖暖見他如此,不由長出了口氣。

“真是慚愧。”

喃喃自語了一句後,林宇澤的臉上露出了自早上以來的第一縷微笑,他看了眼略顯疲憊的林暖暖,不由一陣心疼:

“暖暖,你且先回去歇著,我跟蕭逸、冒大夫再好好議一議。”

林暖暖點了點頭,她累了,是要好好歇一歇,讓腦子清醒一下。

她才抬腳要走,又想起一事,忙又回頭看向林宇澤:

“您要不要跟老祖宗說?”

知道林宇澤不會同意,林暖暖還是加了一句,

“爹爹,能瞞著就瞞著吧……”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心中打算說了出來:

“還是等生米成了熟飯再說吧,就算是不對他們趕盡…也要將罪證都收集了再給老祖宗看吧,”

這話說的有些不端莊,不過理倒是這個理兒。

頓了頓,林暖暖還是提醒了一句:

“老祖宗的心悸之症是越來越重了。”

說話間,人就看向冒大夫。

“是,老夫人的病症卻是愈發的重了,且…”

冒大夫想起林老夫人的交代,還是嚥下將出之言,只泛泛說道:

“先瞞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