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嬌媚婉轉的聲音從門廳傳來,蘇木生頭也不抬,他知來人是誰,想至此,蘇木生的臉上不由掠過一道陰霾:

就是這人橫亙在他和李蕙蘭之間,讓他們夫妻形同陌路。

心中憤憤然著,臉上不由就帶出了幾分,蘇木生忙急急伸頭去看,生怕這人看出他臉上的憤懣。

“呦,夫君也在這兒呢,嘖嘖…怎的如此含情脈脈看著妾呢,好吧,要不今兒晚上,您到我房裡來,咱們倆個好好敘敘舊,談談情…”

此人聲音透著一縷縷的甜,說話時語調就如在口齒之間粘膩著,讓人聽了只覺得渾身酥癢的不行,不用看人,只聽聲音,就知是少有的絕色,要不,蘇木生也不會在當年一眼相中,當即就忘了入贅李府時信誓旦旦的一番告白。

如此嬌媚之音落在蘇木生的耳中,那就如同符咒,他暗道不好,怎麼就想起來看這個女人了,若說李蕙蘭是個霸王,那麼這一位簡直就是蛇蠍了。

“那個,娘子,你若無事,我就讓人將等著的那個打發了。”

蘇木生忙忙起身作揖,頭也不抬地對著李蕙蘭說道,說完才又想起自己一個兒郎怎的對著自己妻子作起揖來,

怕李蕙蘭見此會更加厭棄他,忙慌地又垂下了手來,可是如此刻意,就更加顯得他猥瑣不堪起來,蘇木生也察覺到了,手又動了動,放在了身側,又覺得不妥,

他不安地抬頭看了眼李蕙蘭,就見她果然陰沉著臉,蘇木生更加拘謹,一時間不知道手腳該往哪兒放…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上這許多了,說完後他著急忙慌就要退下。

李蕙蘭見該罵也罵了,再說此時又有人來,也就頷首默許了。

“哎呦,夫君怎麼就走了呢,難道是說妾來了,擾了您和夫人說話了…哎呀,如此妾走便是。”

耳聽著這情意綿綿之音,在他卻是如同催命符一般,蘇木生只覺得額角刺痛,頭皮一陣陣發緊,他也不掩飾,只捂著頭臉木木地說道:

“夫人,我的頭風怕是又犯了,就先下去了。”

“好吧,你且去吧,對了,你去看看你家女兒,蘇音音她最近忙些什麼呢?

當真無用,那日讓她去林府莊子上探聽探聽,居然一無所獲,若不是梅梅警醒,讓人偷溜了進去探查了一番,如若不然,我們豈不是要給人家連鍋端了?”

李蕙蘭說著說著已然開始動起氣來。

“好了,不氣、不氣,再氣,該不好看了。”

來人忙邁著金蓮,急急走至李蕙蘭的身邊,哄著她。

蘇木生譏諷地垂眸看著從自己身旁走過的那雙比尋常娘子還要大些的天足,

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又怕上面那兩人看到,忙又捂住頭臉,低聲咳嗽了起來……

“去吧,去吧,沒得在這兒‘咳咳咳’的讓人心裡煩悶,”

李蕙蘭一聽蘇木生咳嗽,忙厭煩的揮了揮手,就要打發了他走。

“怎的就讓他走了?”

那個梅姬,蘇木生的小妾斜睨了眼蘇木生,露出一絲媚笑,又波光流轉地看向李蕙蘭,

許是見李蕙蘭笑而未語,頗覺有些不快,不由冷下臉來,將手中帕子一扔:

“哼,我就知道,你這是心疼他呢!”

李蕙蘭像是很吃她這一套,接住她的帕子,柔聲道:

“怎麼了這是,不讓他去,你幫我做事?”

說完又對蘇木生厲聲喝道:

“怎的還不走?”

說完瞅了眼梅姬的媚眼,忙低頭柔聲細語哄著蘭姬;

“別氣了,咱們去嘗嘗才做的櫻桃畢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