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韶華易逝,紅顏易老,可是林暖暖從未想過此話會用在李清淺身上。

她一把抱住李清淺的頭,盡量讓不讓她看不到自己的臉上縱情流著的淚,

只是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待心緒平複了些,林暖暖這才低嘆一聲道:

“娘親,我是您的小暖兒啊”

李清淺嘆息了一聲,也低低地說道:

“娘親知道。”

林暖暖將頭靠在李清淺的墜馬髻上,摩挲了一會兒,緩緩地又道:

“所以,娘親不要怕!王那句話說的好:‘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雖是鄉間俚語卻頗有道理。且我的娘親依舊如此好看,我又怎會嫌棄?”

李清淺還是坐著沒動,過了良久,她才似嘆息著說道:

“好!就讓我家暖暖給娘親梳發吧”

林暖暖這才拿了梳篦,將李清淺的發髻解開,然後一下一下地給她梳起來。

一下,兩下……

“暖暖,累不累”

“不累,”

李清淺溫婉好聽的聲音自後面傳來,林暖暖這才回過神來。

她忙拭了拭臉上的淚痕,將手中的梳落的頭發攏進袖籠,強笑道:

“娘親,我再給您梳幾下,我聽蔣嬤嬤說,多梳發可以提神醒腦呢。”

“是嗎?”李清淺柔柔的介面,

“嗯,往後我每天都給娘親梳發好不好?”

可以聽得出來,裡面的母女倆個在梳頭發,

薛明睿往前站了站,就見到林宇澤眼都不眨地盯著那兩人看著,臉上還帶起一絲笑意。

薛明睿輕輕咳嗽了一聲,又往前站了站,瞟了一眼林宇澤繼續聽起來。

就聽到裡面傳來林暖暖的聲音:

“娘親,我給您梳個高髻如何?”

“好”

……是李清淺溫婉的聲音。

林暖暖的手很巧,不一會兒功夫,一個漂亮的發髻,就在她手中成形。

李清淺攬鏡自照,端詳片刻,感慨道:

“有生之年,我的暖暖居然也能給我梳個高髻了!”

林暖暖沉默地看著李清淺,半晌從袖中拿出那個跟自己頭上荷花蜜蠟相似的芙蕖蜜蠟帶至了李清淺的高髻上,笑著說:“娘親,不要感慨,往後我天天給你梳!”

這話李清淺沒有接,她摸了摸頭上失而複得的蜜蠟,腦中浮現林宇澤的話:

“兩個蜜蠟,一朵荷花含苞欲放,一朵荷開正豔,一個叫荷花蜜蠟,一個作芙蕖蜜蠟……”

“二爺,兩朵荷花還不是一樣?”

“一樣也不一樣,你們都是我珍之重之的人,此一樣;你是我妻,是相伴相守之人,暖暖是你我捧在手心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