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見狀,忙關切地問道。

“不用,”

“二|奶奶,您要不去宜蘭亭裡歇歇?。”

所謂的宜蘭亭,不過是闌幹對面的一個小亭子,由於是建在馨園東邊角落,只是為著林宇澤和李清淺立於樓上也可看到荷塘,故而就將這個宜蘭亭,就建在了太湖石堆砌的假山旁邊,裡面只放了個躺椅。

李清淺確是有些乏了,她點了點頭,在秋葵的攙扶之下,走至亭子,坐於躺椅上,微眯著眼睛……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秋葵接過小丫鬟手裡的毯子,輕輕地蓋在李清淺的身上,然後就悄悄地推至了亭子邊上。

待秋葵和秋菊走後,李清淺這才睜開眼睛,看了眼四周,她發現原來這個亭子旁邊緊靠著水邊居然植了一株大大的芭蕉。

“雨打芭蕉,靜看荷!”

李清淺輕輕地念出這句話,心中嘆了一口氣,

“暖暖,我的小囡囡!原本你長大了,就不會再粘著娘親,卻不成想,你還是從前的那個小暖暖,娘親說的每一句話,你都還記著呢…”

“娘親,為何您要在荷塘邊上種芭蕉,王嬤嬤說,不易成活呢。”

“好囡囡,你想,若是栽種再此雨打芭蕉,靜看荷。如此豈是很不入畫?”

李清淺的思緒漸漸飄遠,開始瞌睡起來,迷迷糊糊中就聽到前頭那兩個大丫鬟正在竊竊私語著:

“秋菊,你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事情都跟二|奶奶說啊。”

李清淺眯著眼睛,遠眺著前頭波光粼粼的湖面,迎著和煦的微風,靜默的聽著。

此時,耳中又傳來秋菊低低地聲音,李清淺的嘴角微翹,暖暖的大丫鬟倒是很有幾分純真。

“秋葵姐姐,你怎麼總是瞪我?”

“你不要說話!”

是那個老沉持重的秋葵在低聲呵斥秋菊。

“秋菊姐姐,誰叫那個秋渠總是耀武揚威的。”

倒是難得,這個秋菊居然不是草包,還能咬文嚼字說上一二。

“怎麼耀武揚威了,人家本就是二|奶奶身邊的人,豈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比的。”

待秋葵平和低沉的聲音停下,李清淺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又繼續聽下去。

“哼,我不是跟她比,我是替我們小姐生氣。”

李清淺聽出這是秋菊的聲音,她不由點了點頭,

這個愣頭青似的秋菊,說的這番話倒是真的,昨晚面對自己和林宇澤,這個秋菊可是一點兒也不懼怕的就將他們夫婦二人說的是面紅耳赤。

“你小聲點兒,二奶奶一會兒該醒了。”

李清淺索性閉上了眼睛,繼續靜靜地聽著。

“那天我們小姐讓秋渠下去,秋渠居然說我們小姐巴不得找不到二爺、二|奶奶,如此小姐就可當家做主了,

這般誅心之言,你卻不讓我告訴小姐,還有那天,她對徐郎君那般舉止輕佻,我們小姐的臉都要被她給丟盡了,

就算是如此,小姐也不過是讓她歇幾天,也未忍心責罰,她倒好,非但沒有隻言片語感恩,還說那些!你說她都說的那叫什麼話!”

秋菊是個急性子,說著說著嗓音漸漸就大了起來,

秋葵忙回頭看了眼李清淺,見她還是閉著眼睛,一時也不知她醒沒醒,只好壓著嗓子說道:

“別說了。”

“她都說出那般話,還不準人家說?就因為她是二|奶奶的人,我們小姐不提攜她,就是不孝?,她……”

“秋葵,回屋吧。”

秋菊的話未說完,就聽到了李清淺平靜的聲音從亭子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