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只顧著著想看看徐思遠有沒有受傷,倒是將男女大防這事兒給忘記了。

想至此,林暖暖也頗覺尷尬地收回手,訕訕地笑了笑。

徐思遠一連串的動作做完,這才發覺自己失禮。

他生怕林暖暖面皮薄,被自己弄得下不來臺,忙看了看林暖暖,準備說兩句來補救一下,誰知道頭一抬就看到了林暖暖面色尷尬地收回了手。

徐思遠心中一沉,以為林暖暖生氣了,他忙一把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心中萬般責怪自己心思齷齪!人家林暖暖不過是關心自己,哪裡就想到那許多!

林暖暖清了清嗓子,見徐思遠沉默不語,頗覺得有些無趣。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荷包裡還有三兩塊綠豆糕,忙解開荷包,掏了出來。

“呀,都碎了!”

“暖暖你看,我沒事!”

就在林暖暖懊惱荷包裡面的綠豆糕時,徐思遠抬了抬手說話,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又同時停下。

林暖暖一眼就看到了掀開外衫,正在摸索裡衣的徐思遠,徐思遠也定定地看著揚著綠豆糕一臉惋惜的林暖暖,

一霎時,兩人自呆愣中緩過神來,徐思遠有些訕訕地掩起外衫,只覺得自己今日真可謂是“愚不可及”,

他有些不敢抬頭看林暖暖,畢竟他大了林暖暖好幾歲,居然是這樣一副毛躁樣子。

林暖暖是個聰明人,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徐思遠的不自在,她也不說話,只是對著徐思遠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己手裡被揉碎,又浸了水的綠豆糕,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和徐思遠兩個真是難兄難弟。

“哈哈,哈哈!”

林暖暖自己一身的狼狽,又眼見得徐思遠一個芝蘭玉樹的如玉郎君,居然變成了這般模樣,不由笑了起來。

徐思遠先還有些訕訕,後面見林暖暖將他們兩人左一眼右一眼打量後,就開始大笑,心中也想到了什麼,不由也跟著笑起來。

他一邊笑著,一邊盯著林暖暖那雙流光溢彩的雙眼看去,只覺得這有些發暗的山洞,因為林暖暖的這雙水杏眼而顯得熠熠生輝。

如此艱難地環境,林暖暖居然心境這般豁達,著實出乎徐思遠的預料,他的腦海中驀地就蹦出了“心願地自偏”這句詩。

根本就不是一樣的環境和境遇,徐思遠莫名的就覺得林暖暖此時像極了魏晉名士般的灑脫率真。

此時徐思遠方才相信,“澤清書院”的字,也只有林暖暖這般心胸豁達之人才能書就。

其實徐思遠這回倒是猜錯了,澤清書院的字,是林暖暖閑著無聊時仿著薛明睿寫的。

“嘶!”

大約是樂極生悲,林暖暖正笑得歡樂之時,就覺得腳踝處傳來陣陣刺痛,

她這才想起昨晚自己的腳踝扭了,如今正腫得跟個炊餅,剛才腳下一動,可不就疼起來了?

“暖暖,你怎麼了?”

昨晚徐思遠先是昏睡,後面又進了山洞,根本就沒有看到林暖暖的腳踝傷了。

如今見到林暖暖面露痛苦,心中一慌,就要上前檢視,哪裡知道他右腿本就傷著,如此一用力,整個人就跌落到了林暖暖的腳下。

徐思遠再也顧不得其他,也不去管自己腿上鑽心般的疼痛,只是連聲問道:“暖暖,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