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梅梅將要倒地之時,耳聽得蔣嬤嬤淡淡地說道:“梅小娘子若是還不好的話,秋月你去喚冒大夫過來看看吧。”

蘇梅梅一聽,忙直了直身子,像是承受不住一般,狠狠地就是一頓咳嗽。

只咳得心肺都要挪位,她咳著咳著就帶出了眼淚,蘇梅梅淚睫於盈的看著雪兒,悽悽楚楚地說道:“雪兒,你先放手,去將蔣嬤嬤手裡的簪子拿來吧。”

雪兒早就認出了那個簪子,只是蘇梅梅不說話,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如今見蘇梅梅發話,她忙小心地放開蘇梅梅,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小姐,您沒事吧!”

蘇梅梅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吐出幾個字來:“沒事,快去!”

雪兒這才轉回頭,走至蔣嬤嬤跟前,硬著頭皮說道:“嬤嬤,這個是我們小姐之物,勞煩您老高抬貴手將它還給我們小姐吧。”

蔣嬤嬤瞟了瞟雪兒,又看了眼蘇梅梅,再端詳了下手裡的這個梅花簪子。

只見她嘴角帶出一絲笑來,緩緩地說道:“秋月,你來說說這個梅花簪子的來歷,然後梅小娘子再看看這個簪子可是你的!”

秋月好笑地看了眼蔣嬤嬤,蔣嬤嬤如此做派,可都是被秋菊那個小丫頭挑唆的!

“這個是梅小娘子之物嗎?”

秋月佯作驚訝地看向蘇音音,“可是,這個分明是我們徐表少爺從懷中掏出來的,怎麼又是梅小娘子的呢!”

蘇梅梅一聽,不由臉色發白,嘴唇就是一陣哆嗦。

她想了想,也不說話。心中一片冰涼今天可算是被人給逼至絕境了,蘇梅梅只恨自己道行太淺,怎麼就以為在林府能撈著好呢。

不知為何,蘇梅梅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那次蘇府將壞了的河鮮賣給林府的事情。

林府當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後來,蘇府河鮮的生意漸漸就淡了,以至於後面無魚可收,手裡的河鮮也是無人敢要。

不僅如此,就連府中的絲綢生意也是一落千丈,若不是後來蘇木生看出有些不對,硬是讓蘇音音至林府來道歉,又藉著蘇音音的名頭送了很多的金銀賠不是,方才了了此事。

其實他們也是吃了豬油蒙了心了,怎麼就以為林府是她們這些人想算計就算計的?

如今倒是好了,不僅認錯了人,還搭上了臉面。

蘇梅梅知道從今往後林府的門她蘇梅梅是不能再進了,就連蘇音音,往後能不能和林暖暖來往那也未可知。

她閉著眼睛,咬唇想了想,這才緩緩地轉身,撐著一口氣,緩緩地對著蔣嬤嬤跪下,卑躬屈膝地說道:“那個果真是梅梅之物,不過是方才無意之中掉落了,也不知怎麼的就落到了徐郎君那裡,還望嬤嬤能夠高抬貴手!”

蘇梅梅話才說完,眼角的淚水混著汗水直直地就流到了她的嘴邊,嗅著那絲苦澀,蘇梅梅心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今日居然連續跪了兩次,且還是對著這個痴肥的老嫗,如此屈辱,真是永生難忘。

蔣嬤嬤面無表情地看著蘇梅梅,心中一陣嘆息。

這個蘇梅梅可真是個不簡單的,今日示弱不過是情勢所迫,以後若是得勢,只怕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