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緊緊地攥著人家冒大夫的衣袖,也難怪他會如此說。

“你真是沒一點男人的樣子,不過就是這點小事情說開了不就是了,還做出忸怩的樣子!若是耽誤了給我孫女瞧病,我定不饒你!”

冒大夫顯然早已知曉薛氏的脾氣,見她如此說也不作辯解,只是快步走至了林暖暖的面前,和藹地對著她笑了笑,這才說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林暖暖一聽此言,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大夫,我是哪裡都不舒服啊!”

“啊?”冒大夫顯然沒聽明白林暖暖的喃喃自語。就見他動作很快的抓住了林暖暖的手,熟稔地開始“望聞問切”起來…

“等等,您方才不是已經號過脈了,怎麼如今還要再看診?”林暖暖像是被火燒般地縮回自己的手,只拿了雙杏眼瞪著冒大夫!

冒大夫也是個好脾氣的,見林暖暖如此也不著急,只是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笑著道:“呵呵,方才是方才,如今是如今!”

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林暖暖憤憤地看著這個鬍子邋遢的中……老年人。只見此人貌不驚人言不壓眾,人也看不出年紀,只是顯得很老成。

林暖暖正在想著怎麼讓這個總是開苦藥的冒大夫早些走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嬌柔的聲音:“小丫頭,你昨兒用膳,難道今日就不用了?”

林暖暖不用抬頭就知道,來人定是薛明珠。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帶著一股玫瑰瓣香的薛明珠就姍姍而來,她已將方才那件被自己噴到湯藥紅色的襦裙換成了藕色。陪襯著她盈潤的肌膚,顯得倒是多了幾分貴婦人的雍容華貴。

林暖暖心道:其實薛氏若只低頭不語,足可稱得上是絕世美人。可只要一說話,保準就能讓人接不下去。比如方才說的話:自己這號脈跟吃飯怎麼能混為一談?不過,薛明珠開口林暖暖一般都是不會說什麼的。為了再生事端,林暖暖只默默不語地將手給伸了過去。

“倒是好了不少,再用兩次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冒大夫忙細細地給林暖暖把了把脈,沉吟了片刻後才說道。

林暖暖聞言心中不由大怒,她決定不管什麼薛氏、冒大夫了,自己給足了他們面子,可是如今呢,這個冒大夫是張口就要讓自己再喝幾次!還幾次,一次就受不了了!黃連苦不苦?黃連不要錢?居然還要再喝幾次!

“冒大夫,您怎麼又讓我喝藥,方才就是喝了您的藥,差點沒有‘現場直播’”林暖暖只覺得心中的憤怒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自己方才明明吐得一屋子都是藥味兒,這個冒大夫居然揣著明白裝糊塗起來,還讓她喝那個藥方子!

“什麼叫做‘現場直播’?”薛氏皺著眉頭看著林暖暖,這孩子是燒糊塗了吧,怎麼盡說些胡話!

林暖暖愣住了:自己這可真是糊塗了,那次五月黃時,她曾在林宇澤和李清淺面前說過‘加油’二字,幸得有薛明睿從旁打岔,這才揭了過去,如今居然又在薛明珠面前舊錯重犯!

“啊?”林暖暖故作茫然地看著薛氏,打定注意裝糊塗!反正自己如今是個小孩子,說些詞不達意的話,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她就裝傻,薛明珠又能拿她怎樣?

“暖暖啊,你方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其實薛氏並非想要知道,只是想著能夠跟孫女多說幾句而已。

“不知道啊,嘿嘿我是聽馨園裡的章僕婦說的!意思我可不知道!”反正薛氏也不理事,如此說來,應是沒事。林暖暖心道:難道要告訴薛氏,所謂的現場直播就嘔吐的意思?說了只會招來她更多的話頭。

“哦,原來如此,僕婦間的瘋言瘋語,暖暖不必理會!”薛氏頓了頓,“暖暖,你可不能粘上這些人,那些都是懶憊性子,這話定是馬尿喝多了胡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