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沒事吧!”秋菊急了,也不說什麼像不像的了,只一個勁兒的喚著林暖暖。

林暖暖心裡急得不行,她知道自己這是老毛病又犯了。

初中那次全校區演講比賽她進入了決賽,若她發揮正常,雖不能說勝券在握,卻也是有七八分成算。

就在她笑著上臺時,她見到了許久未露面的爸爸……臺下那麼多人都坐著,只他一個人站在那兒,正冷冷的看著自己。

林暖暖這才想起來,學校讓家長過來,奶奶是不會過來的。估計是老師打電話叫來了才回來的爸爸。

那是他唯一一次回家……

林暖暖不禁有些期待,她看了眼爸爸,就見他急切的看了自己一眼,顯得很不耐煩。

兩人隔空相望,對視不過兩秒,就各自移開。然後爸爸悻悻地看了下四周,扭頭就走了。

林暖暖就是那會兒突然失聲的,那天她吶吶不成言,放棄了比賽……

不過,也不算什麼大毛病,只讓她稍稍歇歇就能恢複!

前世的林暖暖其實對爸爸都不抱希望了,可他一出現時都能失聲。如今她乍然聽說有人跟林宇澤相像,她又豈能控制得住自己?

“秋菊怎麼回事,怎的還不把話說清楚?”

林暖暖急得不行,忙使勁兒地晃動秋菊的臂膀。那雙水潤的杏眼中現出了焦急、緊張和迷惘的神情。

秋菊彷彿有些明白了,她住了手,只仍是將林暖暖抱好放在杌凳上,又問道:“小姐,您真的沒事兒?”

林暖暖搖了搖頭,就聽秋菊又道:“那人跟小姐您一樣,急促地抓了奴婢的衣襟問‘你家小姐可好,如今可在淩霄閣內?’”

林暖暖的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秋菊的聲音都變成了嗡嗡聲。

她低低地、像是回憶般的呢喃著:“爹爹是你嗎?”

淚光中,林宇澤和李清淺的笑臉越發清晰起來:林宇澤笑著將自己舉高的樣子,李清淺燈下輕哼著江南小調哄著自己入眠的樣子……

秋菊忙住了口,只詫異的看著林暖暖哭的不能自已。

“小姐!”秋菊喏喏的喚了她一聲,見她並不理會,忙上前一步走到林暖暖的身邊,諾諾的說道:“小姐莫哭!”

她笨拙的拿了帕子,忙慌亂的給林暖暖擦拭起來。

林暖暖接了帕子,自己胡亂擦了一氣,這才對著秋菊擠出一個笑來……

秋菊有些遲疑地看著林暖暖,自己是不是不應說這些。

她圓黑的臉上顯出了一絲不忍,自己雖沒有秋葵聰慧,但知道能讓小姐方才那副情態的,必定是林二爺無疑了。

秋菊猶豫的看了眼林暖暖又繼續說道:

“奴婢就問:‘你是何人,打聽我們家小姐作甚?’那人卻道:‘算了,還是不見罷,’然後不等奴婢再說什麼,就走了!”

說到這兒,秋菊也頗覺奇怪,這人怎麼回事?若果真是林二爺又怎的不和小姐相認?

“嗯!”林暖暖漸漸緩了過來,她微微點了點頭,啞聲說道:“好秋菊,你再想想那人可有再說些旁的?”

秋菊眼看著自家年幼的小姐,面上現出與她年紀不符的哀慟,心裡不由就是一陣疼……

她暗道自己呆傻,不過是幾句話,怎麼就記不住?

秋葵皺著眉頭想了想才道:“小姐,奴婢想起來了,那人說什麼;你家小姐怎的還不走?‘小隱山,中隱市,大隱……’還說什麼‘君子報仇……不晚’,奴婢當時還想著,這人瘋瘋癲癲說的不知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