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問她願不願意呆在王府,他是打算著如明玉所說,認了林暖暖做妹妹。

可她剛剛只顧著默寫《治水經》,忙得很,他就沒有提。現在想來,還是草率了。

薛明睿想著,還是跟誠郡王夫婦商量好了,再提也不遲。

不知何故,他心內好似並不想將林暖暖認做自己的妹子。

薛明睿凝眉想著:不管她做不做自己的妹子,自己都會待她如親妹的!

想至此,他就將此事撩開了手。只專心地看著林暖暖用膳。

直到這小丫頭乖花花的喝王最後一口雞湯,用完膳,上床睡覺,薛明睿這才離去。

可這一夜,林暖暖註定是無眠的。因為她不敢閉眼,怕再次經歷那種絕望。

“薛明睿說的話有多少可信?林宇澤夫婦真的只是失蹤?”

這些念頭反複的出現著,讓她害怕,讓她窒息。以至只要腦子裡冒出了這個念頭,就會被她很快地掐滅。

翻來覆去,床頭床尾地來回倒了半天,林暖暖還是坐了起來。

“小姐,您要起夜嗎?”外面的秋葵聽到動靜,忙過來問道。

“不用,你睡吧!秋葵,你去把今日睿哥哥帶過來的東西給我看看!”

秋葵見她穿著白色的寢衣,披散著長發,赤著腳,表情茫然,整個人就像是個迷路的小孩,不由鼻子一酸,忙地頭應了一聲,出去了。

林暖暖此刻,這才垮了肩,放下了自己故作的堅強。

她覺得:在沒有林宇澤夫婦的大夏,她什麼念想也沒有了,自己像是沒見任何的激情和動力。

“不能這樣,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呢!”林暖暖暗暗地掐了自己一下自語道。

她瞭解自己,這樣的狀態很危險。因為前世的她就是如此,雖不至於說厭世,可是卻對什麼也提不起興趣。

比如趙夏,其實她知道,他自入學就盯著她。只是當時她根本就懶得理會這些,因為那時她對愛情根本就沒有興趣。

前世她的父母恩愛吧,最後不還是勞燕分飛?

若要依著她,一輩子看看書,賞賞景,再和三兩個好友約著轉一轉,沒事看看帥哥,品品美食。這一輩子,也就夠了。

趙夏那事,純粹是失誤,而她因禍得福,居然遇到了前世求而不得的一切。

故而,她不能任由自己消沉,當然她也不會讓那些小人得逞!

“小姐,東西拿來了!”秋葵利索地將一個盒子捧了過來,林暖暖接過後,眼睛一暗,打了開來。

只見裡面是一個紅色珊瑚珠子串成的手串,在結處還繫了個如意扣。另一個是荷花形狀的蜜蠟,她一把拿起來,淚就流了出來……

她記得這個荷花蜜蠟,那是林二爺親手雕的。跟李清淺頭上的荷花簪是子母花。

猶記得,當時林宇澤拿著刻刀,笑道:“你娘親頭上的是盛開的芙蕖,我們暖暖頭上的那是含苞待放地芙蕖!”

記得她當時還一高興,脫口而出了一句:“小荷才露尖尖,早有蜻蜓立上頭!”

爹爹聽了,立刻就放下了手中刻刀,抱起了她。使勁地把她往上一扔,在她嚇得尖叫的時候,複又接住。娘親就嗔怪地讓他放下。

林暖暖到現在還記得,林宇澤說的話。

他說:“清淺,我就知道,我跟你的女兒,是最聰明的!”

林暖暖記得,自己還敏感地說:“若我是個蠢的,爹爹你還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