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謄(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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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發覺林暖暖有急事,他的步子邁得比來時要大,只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自己的書房。
薛明睿的書房很大,裡面很是整潔,雖說他是習武之人,可藏書頗多。
林暖暖無心多看,只在他的筆架上拿了支小狼豪,先拿了案上的紙上試了試筆。然後拿過一張熟宣紙,深吸了口氣,口裡念著“指實,掌虛,腕平,掌豎……”然後慢慢地落筆。
薛明睿也不多問,只將按上的歙硯注了點水,拿起墨條,慢慢地磨了起來。
“夫江南七月始,進入梅雨季,輕則農事不暢,稼牆受害,重則牆倒房塌,妻離子散。澤身為江南蕭縣一父母官,深知已之位卑,卻不敢一刻忘己之本分……”林暖暖思量了一下,想了想,提筆開始寫了起來,足足寫了一張熟宣紙,這才住手。
她將寫好的紙拿到薛明睿面前,薛明睿住了手,接了過來,細細地看將起來。
只見他臉上先是淡淡,後複凝重。到得後來竟去了書架上拿了封信,仔細地對比了起來。
看完後他驚訝地端詳了林暖暖許久,這丫頭從什麼時候,竟仿起了林宇澤的字的!
除了筆力不足,承轉啟勢,筆鋒都似出自一人之手。
林暖暖低著頭,她也不知怎麼解釋。這也是形勢所迫,若不然她是怎麼也不會讓人知道自己會模仿林宇澤的字跡,畢竟她才四歲,旁人家的孩子,不過是剛剛啟蒙。
“暖兒,據說這世間就有人,生而不同,天生聰穎。你,果然早慧!”薛明睿不以為意地道。
林暖暖一聽這話,長長地舒了口氣。果然薛明睿就是跟別人不同,他若要再仔細地盤問,她是真的說不清楚得。
能夠煉成林宇澤的字,她只能說是純屬巧合。
原來前世,林暖暖毛筆字的啟蒙老師就是她爸爸。他本就酷愛簪花小楷,一手字也寫得出神入化。後來,他早早離家,林暖暖有時候閑的無聊就會照著練,這一來二去的就仿了個不離十。
想那時她怕奶奶傷心,還經常冒充爸爸的筆跡給她寫信,只她那時侯小,根本不知道,本市寄出去的郵戳不同,不過,好在奶奶沒有發現,每次拿著信,都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害她每次見奶奶收到信後,都要去買泡麵。因為那天看信就是奶奶的頭等大事,是不做飯的。
林暖暖收回自己的思緒,抬頭詢問似的看了看薛明睿。
“好!很不錯!”薛明睿肯定地道。
“那,睿哥哥能不能幫我將這個呈給聖上!”林暖暖低聲地道。
“好!”薛明睿好像早就猜到她要幹什麼,立刻就答應了。
他又拿起來看了看說道:“就是少了些,要多寫點!”
“還要做舊!”薛明睿剛剛開口,就見林暖暖跟自己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冷冷的鳳眸,瞬間染上些許笑意,拿著紙道:“做舊這事你交給我!”
“好!”林暖暖立刻應了。
她見事情都已說好,忙又重新拿起一張紙來,慢慢地默背起曾經看過的《河防通意》來。
她無意改變歷史,只是不願看到無辜的百姓再受水患困擾,謄寫了這個出來,一來是因著林宇澤,二來,她也早就想過將這個透給林宇澤再呈給朝廷。
原是因著沒有機會,如今有了……
只是這個機會,居然是因為林宇澤落水!
想到這,林暖暖的心口處彷彿被人拿著重錘一下一下的敲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