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被安全帶牢牢綁在副駕駛上,醉意盎然的臉上,嘴角向上揚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心事。

穆詔卻一點都不開心,現在的他,像是隨時都會原地爆炸的獅子。

車裡的空間不大,兩個人的呼吸聲彼此都聽得到。

時暖閉著眼假寐,腦袋嗡嗡亂想。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男人壓低了聲音,帶著些許剋制。

時暖聽得出來,他正在試圖壓制憤怒。

“什麼解釋?”

她咧開嘴,輕飄飄地問出,鉚足了勁兒想看看,他會如何惱羞成怒。

時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忍耐力。

“我和她只是去談生意。”

穆詔的聲音放緩,低沉而喑啞,時暖往外望去,看著窗外層層疊疊快速閃過的路燈,一直壓在心頭的那塊大石頭,以一種自己難以形容的姿態在心尖來回碾壓。

“你不用向我解釋。”

她開口,帶著點冷酷,還帶著點淡定。

“但我需要你向我解釋,你為什麼要去酒吧?”

穆詔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帶著些許聲嘶力竭。

獅子開始發怒了。

時暖覺得好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第一次,也是在酒吧認識的。嗯?”

最後那個“嗯”字,她將音調拖的很長。

“好,很好。所以你現在想故技重施嗎?”

穆詔踩下油門,車速瞬間飆到一百邁,時暖的心臟隨著渦輪增壓的聲音而小小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喝多了酒的人,在恢復鎮定這方面,比常人都來的迅速。

“我爸今天跟我打電話。”

時暖悠悠開口,語氣平淡地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他管我要兩個億的現金流,說是有急用。你知道他要做什麼嗎?”

時暖邊說邊看了對方一眼,酒精衝上大腦,使得她的視線隱約受阻,所以男人臉上的表情,她看不真切。

“風投已經進來了,他管你要現金流做什麼?”

穆詔臉上和她一樣寫滿了不解,偶一回頭,看到時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那種似乎洞察了一切的目光,讓他的心臟不可避免地漏跳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