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自小受到的教育,讓她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的人捲入這旋渦。

可——這是眼下唯一能救嘉年的辦法。

“姐,您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賈依倫聲音裡帶著卑微的祈求。

“你說,我一定幫你做到。”

“等嘉年醒了以後,不要告訴他老爺子讓警方調查他的事情。他最最渴望得到的,僅僅是老爺子的關注,雖然因為這個渴望,他做了很多錯事……”

賈依倫說著說著,嗓子眼兒就被堵在了,她想起時嘉年跟自己提起老爺子的時候,眼睛裡總會閃起一種極少會出現的光,只不過那光往往一閃而過,消失在深邃的眼眸。

“好,好。”

時暖用力點頭,心臟上下起伏,像是踩在懸崖邊,隨時都會墜落。

“咚咚——”

突然,時暖聽到對面傳來一陣極有規律的敲門聲,她的心也緊跟著揪起來,她猜到了那陣敲門聲意味著什麼。

她苦笑地摁了結束通話的紅色鍵。

……

賈依倫被警方帶走調查的訊息,很快便傳入了時端的耳中,彼時他正在看報紙,聽到時暖的彙報後,輕輕抖了兩下報紙,只淡淡說了句:“哦。”

三天後,時嘉年門外的保鏢被撤去。

一週後,時端搬回老宅,與他一同回去的,還有小護士童言。

許薇已經看淡了,對於時端的所作所為充耳不聞。

她在時端回家後不久,自己便正式搬到了時嘉年的病房,時端每個月都會往她卡上打五萬塊,當做零花錢。

只是,這些錢在許薇眼中,跟打發叫花子沒什麼兩樣。

時間比想象中來的要快,一眨眼就到了十一月六號。

當天,穆詔“貼心”地提醒了一下時暖,第二天就是她們約定好去領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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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暖當然沒忘,經過這段時間的起起伏伏,穆詔已經成為了她最信任的那個人。

只是思前想後,她還是覺得應該將這件事正式告知父母。

穆詔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奶奶含辛茹苦將他撫養成人,但在他高三畢業那年,奶奶也患病去世,了無牽掛的穆詔就此遠走異國求學。

這些事情,時暖已經全部知曉,所以她決定將父母和許姨邀請到一間飯店,也算是一個儀式。

當晚,a市洲際酒店。

時暖和穆詔早早就在包廂裡等候著,第一個到來的賓客是許薇,送了一份紅珊瑚手鍊做賀禮。

“時暖,你邀請我是記掛著之前的情分,許姨知道自己做了對不起的你的事,不求你原諒,這份紅珊瑚手串是當初你爸向我求婚的時候送給我的,現在我轉贈給你。飯呢,我就不吃了,祝你們夫妻百年好合。”

說完後,許薇轉身回去了。

時暖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嗓子眼兒裡堵了一堆想說卻又說不出來的話。

穆詔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雖然沒說話,卻早已勝過千言萬語。

在許薇離開後不久,黎清就踩著高跟鞋登場了。

她外面穿著一條淺灰色的羊絨大衣,脫下來後,裡面是一條酒紅色的絲絨長裙,貼身的材質勾勒出黎清的玲瓏曲線,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快要五十歲的女人。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黎清眼尖,一眼就看見了時暖手中的紅珊瑚手串。

時暖猶豫了一下,正在思考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黎清口中已經發出了嗤笑,“是許薇送你的吧?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打車走,心裡還納悶兒怎麼會在這裡見到她。你倒是個心善的,她這麼對你,你還邀請她過來?”

黎清毒舌起來,字字刺耳。

時暖蹙了下眉,正準備反駁,門外就傳來時端中氣十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