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皇帝站了起來,“帶朕去看!”

當初在廢宮裡,李季歆和青書找到了一批來不及運走的作戰用品,因為翁益急著運軍火,所以遺漏了這些。從廢宮出去的車輪印子還在,原本大雨是可以將這些痕跡沖刷,但是由於軍火防潮,所以運送的過程中,走得都是有頂的路。車輪印子就這麼被保留了下來,中間斷了幾次。

毓秀宮又是個冷宮,本來行人就少,更別說將車輪印子踩踏。

從廢宮到毓秀宮,從毓秀宮到禁衛軍護營,這條車輪軋出的痕跡斷斷續續拼湊了起來,這說明,根本就沒有什麼尋找軍火一說,純粹就是有人轉移軍火。而禁衛軍護營是什麼地方?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隨隨便便運進去的。

“李季歆,你血口噴人!”翁益勃然大怒,“這分明是你誣陷我而說的謊!”

“是不是我說謊,一會兒就知道了。”李季歆笑笑,“那麼,去禁衛軍護營的後營吧。”

李季歆知道禁衛軍護營裡對方過軍火,雖然沒有留下什麼殘渣,但是,車輪痕跡就夠了,存放點是一個昏暗的倉庫,原本就沒人來,更別說有人打掃。昨晚開始李季歆就守在這裡,確保此處不會受到破壞。

李季歆指著地面上的箱子印出的輪廓道:“可以去廢宮找一個遺留的武器箱子,型號是一樣的。”

皇帝畢竟對軍火的事極為在意,故而一眼就看出來了。

李季歆馬上拿出了她的結論:“無論翁益是在廢宮找到的軍火,或是在路上找到的,找到的第一時間將軍火藏了起來,並且在一條隱蔽的小路上被搶,可見他懷有二心,翁大人,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翁益無言以對,可即使要死,他也得拉著一個人一起去死!

“哈哈哈。”翁益仰天大笑,“好,好,你李季歆給我下了個套,無非就是童婕看上了這批軍火,沒錯,井底的軍火是我藏得,和別人沒有關係,可是皇上,這批軍火已經落到了皇后的手上,德妃和太子都是同謀!”

那幾個人皆笑意盈盈地看著翁益,沒有絲毫不悅。

皇帝是打心眼裡想弄死翁益,揮了揮手讓人把他拉了下去。

傻公主便在一旁拍著手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美人兒女傅好棒!阿瑤最喜歡美人兒女傅了!”

李季歆只摸了摸她的頭,她預感到了不好的事。

這件事的起因是長齊把傻公主帶去了廢宮,傻公主扔了顆小鋼珠,哪怕軍火的原主人翁益落了罪,事情也不會這麼快結束。

皇帝果然瞄了一眼李季歆,而後轉身看向皇后:“你有什麼要說的?”

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是在懷疑皇后了。

何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會兒在一旁看戲的太子,無疑是最大的獲利者。

“皇上以為,我需要說什麼?”皇后笑著開口,“私藏軍火可是死罪,如今翁益將死之前指證我,無論我怎麼說,都免不了皇上的懷疑。”

“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了?”皇帝平靜地開口。

“那就請皇上明說吧。”皇后並不多說無用的話,這事兒難以避免,有了蛇吞象的野心,還要有消化的能力。

皇帝倒是不是蠢人,他看了一眼李季歆:“李女傅很聰明,朕很欣慰。”

李季歆和傻公主頓時心裡一緊張,便聽得他冷冷地開了口:“翁益雖然承認井底的軍火是他的,但他沒有交出軍火。還是老規矩,三天時間找出軍火,我想女傅應該不會讓朕失望。”說完甩袖離開。

李季歆只看著那背影,深深地蹙起了眉頭。

三天,三天若是沒找到軍火,就是她的失職,若是找到了,那似乎在暗中承認翁益的軍火確實是被皇后搶走了。

皇帝也是心機深,怕是早就盯上了皇后。

李季歆去了鳳翎殿,每次過去的時候皇后都在做手工,只是今天沒有,她沒有心情。

連那把永遠被她拿在手上的扇子都丟到了一旁,足以見得皇后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早知如此,就不該執意搶下這批軍火。

“如今後悔也沒有用,如果想不出辦法,只能交出軍火。”皇后到底看中李季歆的命,李季歆要是出了事,她如何向花蛇夫人交代?

這可是她一直培養起來的徒弟,凝聚了她十多年的心血。

“要不,你回花蛇山吧。”皇后說道。

李季歆坐了下來,傻公主一直抱著她的胳膊把臉貼在她的手臂上,撅著嘴巴皺著眉頭。父皇要拿美人兒女傅開刀,一定是因為……美人兒女傅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