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歆的態度太強硬,而同時,對方也完全沒有從她手中逃走的機會。

屋外的暴雨和著佛堂裡的木魚和低沉的誦經聲,德妃閉著眼,一切紛紛擾擾都同她沒有任何關係。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但是私自拷問禁衛軍是會受責的!”他意圖想嚇唬李季歆。

李季歆便冷笑一聲:“禁衛軍裡少你一個人,找不到屍體誰能奈我何?”

“你!”可還沒等他話說完,李季歆手上的劍離他的脖頸又近了一寸,“我問你,禁衛軍究竟聽誰的?

“我只聽朱大人的。”那人回答。

李季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當然知道,否則腳底彩色的泥土又是從哪裡來的?

“你現在沒得選擇,要麼死在這裡,要麼告訴回去朱嶽春,你在毓秀宮為了嫁禍而埋得東西已經被發現了,讓朱嶽春趕緊轉移軍火。”被發現是真,但軍火藏在哪裡,李季歆根本不知道。

“我……”他還想誓死效忠朱嶽春,卻被李季歆一句話打斷。

“我放你回去,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她的笑容在電閃雷鳴的暴雨夜如果羅剎一般攝魂勾魄,“以鬧鬼為名嚇唬長齊公主,致使廢宮的軍火被發現,讓翁益不得不臨時轉移倉儲,就算皇上不降罪於你,若是讓翁益和朱嶽春知道了,他們會怎麼做呢?”

那人一愣:“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長齊在廢宮遇見拿著血衣的禁衛軍的時候,你的登記簿上寫得是來毓秀宮了,毓秀宮和廢宮也就一盞茶功夫的腳程,放在禁衛軍身上,恐怕一盞茶都不用,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問問毓秀宮的丫鬟就行。至於你今晚來毓秀宮,怕是朱嶽春跟你說了,一會兒翁益就會來這裡假裝找到線索。雨這麼大,線索已經被沖走了。”李季歆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午登記簿消失了一小會兒,雖然不能確認是否有人潛入,但是朱嶽春產生了懷疑,所以你今晚的出行,他不會讓你登記吧?我若是扣住你讓人去通報,你猜,結果會怎麼樣?”她把前路後路鋪設完畢,無論這顆棋子怎麼走,都走不出她規劃好的通天大道。

那人渾身一顫,恐懼爬上了他的心頭:“橫豎都是死,你放我回去。”

李季歆搖了搖頭,帶著微微的笑意:“誰說你一定會死了?我缺一個禁衛軍的眼線,今天的事你若是完成了,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皇后娘娘可保你一命,你想好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季歆,身為一個女傅,她可掌控的權利,一點兒都不小。

“當然,”李季歆笑笑,“如果沒有完成,即便朱嶽春和翁益保護你,你要明白,我是一個江湖中人,我擅長暗殺,他們又怎麼會盡心盡力來保護一個沒有價值的人?”

說完她便收起了手中的劍,開啟了佛堂的門,微微一攤手:“請吧。”

他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心裡頭猶豫不決。

“女傅,就這麼讓他走了?”青書在一旁低聲問道。

李季歆看著暴風雨中的黑影漸行漸遠,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放心,青書,你去鳳翎殿通知皇后娘娘,翁益馬上會有行動,準備一批殺手,搶軍火!我去禁衛軍護營盯著。”

“好。”青書同德妃告了個別,匆匆趕往鳳翎殿。

李季歆前腳剛踏出,佛堂裡的木魚聲戛然而止,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看著佛像前的德妃。

“德妃娘娘是否有話要說?”李季歆衝他微微一頷首。

德妃轉過身,這是她第二次和李季歆正面見面:“玉秀的事,謝謝你。”

戚讓讓人給德妃送了信,關於沈玉秀在琥珀營出事的真相,德妃一直沒有機會同李季歆倒個謝。

李季歆笑道:“德妃娘娘為了皇后受了這麼多年的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師父讓你幫她的?”德妃同花蛇夫人也是老相識了。

李季歆聳了聳肩:“師父沒有明說,但是師父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況,這些年,師父也是很感謝德妃娘娘的。”

德妃淺淺地一笑,沒有再說下去。

皇后同花蛇夫人十六年沒有相見,可這十六年,哪怕身在異地,她們做事情還是相互在想著對方,讓人羨慕不得。

“去吧。”德妃笑了笑。

李季歆點了點頭,離開了毓秀宮,直徑去了禁衛軍護營。

原本這會兒,正是翁益準備帶人來毓秀宮的時候,只是雨太大,稍微耽擱了點行程,那人從毓秀宮匆匆離開,走到路上,撿了一塊石頭,狠心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劃了一刀。血頓時流了出來,被雨水沖刷掉。

途遇準備興師問罪的翁益和朱嶽春,一下子衝上去跪下:“朱大人,翁大人,不好了,我們的計劃被發現了,藏東西的地點被發現了,李季歆準備帶人過去,屬下拼死逃了出來!”

脖子上的傷口深而明顯,翁益和朱嶽春對視了一眼。

“怎麼會被發現的?”翁益蹙著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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