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蘇丞相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關了祠堂大門,手持家法指著我鼻子發抖:"孽女!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知道啊。"我坐在太師椅上啃蘋果,"我說不想當太子妃嘛。"

青竹在旁邊拼命使眼色,我權當沒看見。

"你、你..."我爹氣得鬍子直翹,"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能看上你是我們蘇家祖墳冒青煙!你竟敢、竟敢..."

"爹,"我吐出蘋果核,"您覺得是祖墳冒青煙,我覺得是祖墳著火。那深宮大院有什麼好?天天勾心鬥角,連吃個飯都得試毒..."

"住口!"我爹一戒尺敲在桌上,"這些話誰教你的?"

我眨眨眼:"女兒落水後突然想通的。"

我爹臉色突然變了:"瑤兒,你今日在尚書府...是不是受刺激了?"他放下戒尺,憂心忡忡地摸我額頭,"為父覺得你醒來後像變了個人。"

我心裡一緊。糟糕,表現太過了。

"爹~"我立刻切換成撒嬌模式,"女兒只是差點死過一次,想通了許多事。太子殿下雖好,但女兒聽說他府裡已有兩位側妃,女兒性子直,怕活不過三集...不是,怕活不過三個月..."

我爹神色複雜地看著我:"你從前不是..."

"從前是女兒不懂事。"我趕緊打斷,"現在明白了,與其嫁入皇室受罪,不如找個普通人家..."

"晚了。"我爹長嘆一聲,"今日早朝,皇上已經暗示要為太子選妃,我們蘇家...是首選。"

我手中的蘋果掉在地上。

"不過,"我爹捋著鬍鬚,"太子殿下未必看得上你。今日你那般無禮..."

"那太好了!"我跳起來,"爹,咱們說定了,要是太子看不上我,您可不能逼我!"

我爹被我晃得頭暈:"成何體統!罷了罷了,你先回房休息,今日之事我會想辦法圓過去。"

回到閨房,我立刻把青竹支出去,開始盤算對策。根據原主記憶,這個朝代民風還算開放,女子有一定自主權。如果能證明自己不適合當太子妃...

"小姐。"青竹慌慌張張跑進來,"太子殿下派人來了!"

我手一抖,眉筆在臉上劃出長長一道黑線。

前廳,一個身著黑衣的冷麵男子筆直站著,見我進來,抱拳行禮:"蘇小姐,殿下命我送來傷藥。"

我盯著他手中精緻的檀木盒子,沒接:"替我謝謝殿下,不過我用不著。"

黑衣男子面不改色:"殿下說,蘇小姐今日在池塘邊的話,他記下了。"

我心頭一跳:"什麼話?"

"您說...對當太子妃沒興趣。"黑衣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殿下讓我轉告,他很期待您改變主意。"

我眯起眼。這是挑釁?

"那請你轉告殿下,"我甜甜一笑,"本小姐對'期待'也沒興趣。"

黑衣男子終於繃不住了,露出見鬼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