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君景炎強撐著面部表情,夜裳並不不打算放過他,指了指另一邊的過山車,巧笑嫣然道,“看他們多高興,我們也玩兒這個吧。”

君景炎抬眼看過去,內心直接崩潰了,色厲內荏的說道,“不行,那個太危險,而且,你確認他們很高興?”

夜裳眨巴眨巴大眼睛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是啊,不然他們為什麼花錢去玩兒呢?”

君景炎:…說的很有道理,他盡無言以對。

夜裳見他生無可戀的樣子,心裡小人都笑翻了,卻還是努力維持自己的表情不要崩,“走吧,反正來都來了,跳樓機都做了,還差一個過山車嗎?再說,這都是童年回憶,就當體驗一下童年樂趣。”

君景炎是真的心累,原以為女孩子都喜歡一些溫和浪漫型遊戲,比如纜車和摩天輪。

卻忘了,這個死丫頭根本就是個奇葩,選擇的都是簡單粗暴的專案。

倆人來到過山車的等候月臺,一輪有十五分鐘,時間與跳樓機一樣,相對來說都不算短。

可坐在跳樓機的感覺與過山車不同,一個是毫無預兆,一個是極速飆升,雖然對君景炎來說都是漫長的,但過山車確實要比跳樓機好太多。

最起碼,坐上過山車,正緩緩靠近最高點的君景炎是這麼覺得的。

當然,在過山車從最高點飛馳直直往下衝的時候,君景炎真想給剛剛大言不慚的自己一個大耳光。

這時的君景炎懊惱的不行。

那麼多好玩的地方不選,偏偏來這個地方遭罪,簡直要把他給逼瘋了。

什麼特麼的童年,誰童年來這種地方,是不想長大了,還是覺得陰影不夠深?

強勁的風,呼呼的吹。

把君景炎的整張俊臉都給吹扭曲了,好在他顏值抗打,要不然,就這種風中凌亂的形象,他怕是自殺的心都有。

哦不,自殺前,他一定要拉上旁邊那個笑得一臉淡然還衝他舉著手機的死丫頭。

媽滴,他就沒見過這麼奇葩的女人。

在京城,他見過的那些女人要麼就是嬌嬌弱弱的千金名媛,要麼就是自詡矜持的高門貴女,哪怕強勢一點,也是有可愛的一面。

絕不會像夜裳這種...喪心病狂。

過山車還在繼續,尤其是到了旋轉軌道的地方,君景炎緊繃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皸裂。

一聲驚天尖叫從他口中溢位。

霎時,夜裳眉開漾開,嘴角不自覺勾起,心情極好。

對旁邊傳來刺耳的啊啊大叫聲充耳不聞,饒有興味的繼續錄著影片。

君景炎,“...”他好絕望啊!

可能是適應了過山車,又可能是麻木到生無可戀,君景炎到後期的時候竟然不懼了。

當過山車再次滑行到最高點,所有人的情緒已經被帶了起來,高漲的紛紛尖叫起來。

這樣的刺激,激發著人身體的每個細胞,使得他們情緒異常興奮。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原本激動又高昂的聲音裡,竟然夾雜著聲嘶力竭的哭喊和略帶驚恐尖叫。

而過山車也被迫停在了半空中。

夜裳蹙了蹙眉,轉過頭想去看看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君景炎卻突然握緊了她的手,手溫有些涼,還有些抖,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聲音暗啞卻透著呵護,“別看!別回頭。”

夜裳看向他,被他深邃幽藍的眸子看得微微一愣,那裡有她看不懂的情緒,她張了張嘴,“你”

剛說出一個字,身後人潮再次發出驚呼聲,即使不回頭看,夜裳也能猜得出,肯定是出了大事。

不顧君景炎的勸阻,夜裳迅速回頭,瞳孔猛然一縮,晶亮剔透的眸子,倒映出驚險一幕。

只見,一個67歲的小男孩正搖搖欲墜的掛在軌道旁邊的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