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潤茗的房間裡也沒發現什麼,準備離開。

離開的時候,正好有一抹陽光照射在靠窗一排的瓷瓶上。

那排瓷瓶也是顧念喻之前注意過的,十分圓潤,圖案精緻,不過也只是略微一撇,此刻被陽光照著,吸引到人的注意,也叫顧念喻察覺到其中一個的大小稍微不太對。

藏在一排裡面不是很明顯,但當陽光照射下來,影子印在地上,這差別就顯現出來了。

“那個瓷瓶似乎……”一面說,顧念喻走過去拿過來要看,但才拿到手上,突然從視窗跳出來一隻黑貓,嚇得她直接不慎摔碎了手裡的瓷瓶。

瓷瓶在地上四分五裂。

杜財神也嚇了一跳,卻是趕緊關切,“趙夫人沒受驚吧?”嚴詞厲色,“你們是怎麼管事的,這貓要是嚇到了趙夫人,我看你們拿什麼來賠!”

下人們瑟瑟發抖,出來認罪,杜潤茗院子裡的管事更是心慌,“老爺,奴才也不知道這畜生是哪裡跑來的,是奴才一時疏忽了。請老爺責罰。”

“杜老爺,我沒事。你不用責怪他們,這貓忽然跑進來,也不是人能控制得住的,就是這瓷瓶,對不住了,我一時滑了手。”顧念喻不想計較,盯著地上的瓷瓶,心裡很有些可惜和心疼。

這樣的好東西,就這樣糟蹋了。

杜財神心思比誰都細膩,連忙,“就是一個瓷瓶而已,不打緊的,主要趙夫人您沒事就可以了,若是喜歡的話,我讓人也尋一套這瓷瓶給您也是可以的。”

見人不計較,心思就放下了,也有意討好著人。

顧念喻沒有應聲,下蹲下去要把瓷片收拾起來。

瓷器都是可以修補的,她是真的挺喜歡這形態和圖案的,既然是自己不小心打碎的,想看看能不能重新給黏上。

“夫人,您不用太在意了,杜老爺都說了不打緊。”看見她的動作,趙流敘連忙也蹲下來,嘴裡是那樣說的,但怕人把手劃傷,下意識的幫著一起收拾。

顧念喻其實也只是愛惜之心,發覺趙流敘的動作,抬眼看他,眼眸裡有了笑意。

他們這樣的作為,其實如顧如寄所說,顯得有些小門小氣了,但眼前的男子從來都不在乎這些,在乎的彷彿只有顧念喻。

原先對人是有些排斥和意見。

可隨著一日日的相處和了解,愈發,對趙流敘有些親近和好感了。

“快快快,還不幫著貴人收拾!”杜財神不好攔阻,也不適合湊上去一起撿,讓下人拿來東西盛放碎片,人家爬樹他遞梯子一般,也是做得很到位了。

趙流敘和顧念喻頭靠著一起慢慢的撿,其實也沒有多少碎片,但兩個人都很小心,忽然,同時停住,一人捏著一塊碎片要給對方看,“這瓷瓶,似乎是早就打碎的。”“這瓷片不對勁。”

“你說的沒錯。”趙流敘接著,“它是本身就碎過,又被人粘了起來,所以摔落在地上才會立刻碎的這麼徹底。不是你不慎打碎,我們都不會發現到這一點。”

做這件事的人還挺縝密,手腳也十分的精細,不是打碎了,他們又恰巧觀察到,不會有任何人發現這一點。

“為什麼這人要這麼做?”顧念喻仔細的觀察碎片,將其中一片按照之前的裂縫掰開,發現裡面還夾雜著一根髮絲,“這件事定然沒這麼簡單,以杜家的資本,也沒必要對這樣一個瓷瓶珍之又重,還這般偽裝修復好了,怕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