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流敘只和顧念喻說了幾句,便繼續指導顧念安。

“……你看這是上回會試出的內容,其實考題和考點都是相差不大的,但是從民生和近年的發展,切入的重點又是很不一樣的……”

顧念喻知道某人的真實身份,身為一國王爺,又是妥妥的‘男主’身份,這些文縐縐的理論策論之類的,肯定難不倒他,定是信手拈來。不打擾他的教授。

而顧念安什麼都不知道。

印象還有些停留在人‘吃軟飯’的程度上面,即便佩服,卻也十分的驚愕。

在被指教後,茅塞頓開,提筆洋洋灑灑寫了一篇策論後,十分可惜且尊敬的問道:“姐夫,為什麼你不去參加科考呢?若是拿出你的文學來,肯定是能取得一個功名的,若是取了功名,顧家定然——”

說到這裡就沒法說下去了,太知道顧家人背地裡是如何的瞧不上趙流敘,轉而又問,“姐夫當初不能參加,是不是因為有什麼難處?”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真的有這樣的才學,怎麼會不願參加科考證明自己呢?

顧念安的臺階遞得將將好,趙流敘隨便編道:“是啊,若不是因為有難處,我怎麼會困限於此?都是有心人的陷害,所以我才與科場錯之交臂……念安,你幸運能夠參與煉試,一定要多加用功!”

顧念安覺得可惜,同情,“姐夫也不用太上心,就算不能科考,你如今也是極優秀的人物,讓人望塵莫及。”

光是婚宴上的手筆就很讓人咂舌,這一番過人的才學,更是叫顧念安心服口服。

唯一覺得可惜的是,“若是姐夫曾經有這樣的機會,那如今我們家裡就會是兩個人都有功名了,不會比顧老夫人自視甚高的許家差在哪裡。”

那許家也不是什麼多豪橫的家境,和顧家差不多就是,而在顧老夫人的眼裡,趙流敘當真算是在泥地裡面。

也就是最近因為婚禮的事情,對人稍微有了幾分高看,但心底裡,還是對人有幾分的輕視。

這一點,顧念喻和顧南潯不要更清楚,還想著讓她們多敲打敲打,渾然不會想到,面前的人是她十輩子也不能配得上去敲打的人物。

顧念安此刻覺得學堂裡的教書先生,都不比眼前的姐夫的學問高,覺得教書先生教的那都是書本里有的,而面前的姐夫是真的見識過那些家事國事天下事,教導人的時候,那番氣度,忍不住的叫人心服口服。

雖然說那場婚宴讓很多人嫉妒眼紅,但私底下,仍然有人把趙流敘說得裡外不是人,覺得東西就都是假的,用來充當臉面的。

又有話傳出,說這庶小姐果然是比不過嫡小姐的,嫁的人都很不一樣,一個是自己選的,一個是顧家選的,果然是不能比。

“別看老夫人平日嫌二小姐,但人家二小姐怎麼說也是府裡的嫡小姐呢,哪裡是其他小姐能比得上的,這才願意讓許家和顧家成就好事。你看看庶小姐的,顧老夫人連提都不會提的……”

“而且老爺也疼著小姐這邊,定然是不會虧欠的,肯定要給她相看一個好好的人家。”

“那趙郎君就不算是個好人家麼?”“嗐……”

顧念安聽著心煩,可眼下除了好好讀書,竟是什麼也做不了。

想要抓著人解釋說自家姐夫比許家要強,都是隻能想想。

而見顧念安把自己歸為了‘一家人’,趙流敘的心情十分好,也對什麼許家的不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