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這是我們集團上個月的財務報表,其中有好幾個專案,資金都面臨斷檔,您看看,什麼時候叫財務部把款項撥過去?”

“夏總,這是我們集團的人員名單,夏式集團,一共十七個分公司,有十五家分公司的執行總裁和總經理提出了辭呈,另外公司總部這邊,十八個部門,有十六個部門總管也提出了辭呈,請夏總您簽署一下這些辭職報告。”

“夏總,我們夏式目前唯一保持盈利的三家中藥材公司,所生産的中成藥配方到期了,丹方提供者不願意跟我們夏式繼續合作,夏總您看看,我們下屬的那三家藥材公司,還能生産什麼藥物,才能補住這麼大一個缺口?要是這三家藥材公司都無法盈利的話,我們夏式只怕撐不了兩個月,就得宣告破産……”

“夏總,海城發展銀行、江東商業銀行等七家銀行,給我們證實下達了通文,要是這個月,我們沒有辦法將欠他們的貸款還上的話,他們就會到法院起訴我們,夏總,您看這事該如何處理?”

夏式集團最頂樓的會議室上,做了約莫百十號人,除了夏詩清以及幾個她從詩清集團帶過來的骨幹之外,其他人都是夏式本來的高管。

也就是在外面聘請的職業經理人。

這群人,近乎都有全球排名前十名校的經濟學和管理學博士學位,超過一半都有在華爾街投行和證券所工作過的煊赫背景。

近乎都是職業經理人中最優秀的那一撥兒。

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夏家人近乎都是一群草包,且整個集團內憂外患,局面艱難,卻還能支撐下去。

但現在,他們其中絕大多數人,都給夏詩清提交了辭呈。

而沒有提交辭呈的,也給夏詩清擺出了夏式目前面臨的幾大難題,要夏詩清立馬解決。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這是在逼宮。

是不認可夏詩清這個空降的總裁,所以採取遞辭呈、不作為等方式,讓夏詩清下不了臺,自己辭職。

夏詩清總裁的位置是老太爺給的。

誰也沒有權利剝奪。

但要趕走一個人的方式太多了,就拿現在來說——

若是夏詩清答應了這幾十個高管的辭職請求,那夏式這個已經鏽跡斑斑的大機器,立馬就得卡死。

而擺在夏詩清面前的幾個難題,她也完全找不到方法解決。

第一大難題——

夏式缺乏流動資金,許多進行到一半的專案,沒有後續資金注入,就得砸在手裡,這個損失,夏式承受不起。

第二大難題——

夏詩清在夏式沒有自己的嫡系,這麼多高管全部辭職,她根本找不到人來替換。

第三大難題——

夏式集團還在盈利的三大醫藥公司的丹方藥方提供者,被這群人說服了,只要夏詩清還坐在夏式集團總裁的位置上,就不會再跟夏式合作。

如此一來,夏式唯一的盈利口,就會沒有了,那夏式要不多久,就得死掉。

第四大難題——

夏式欠了七大銀行差不多七百個億,原本這些銀行跟夏式這些經理人關系都還不錯,哪怕暫且還不上貸款,也能通融一下。

但夏詩清上臺之後,這七大銀行便全都翻臉了,公事公辦,只要這個月夏式不把貸款還清,就會直接走法律程式,那時候夏式除了破産,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四大難題,夏詩清一個都解決不了。

她能力再強,也難為無米之炊。

那擺在她面前,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自己主動提出辭職。

將夏式讓給這幫職業經理人。

這樣的話,夏式遲早也會跨,但現在至少可以維持。

哪怕這幫經理人真的要吞掉夏式,或多或少,也會給想夏家留一條活路,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趕盡殺絕。

“爺爺,詩清盡力了,詩清有愧與您。”

夏詩清臉色發白,咬著嘴唇,心裡堵得慌。

她真的不甘心。

看著這些人醜陋的嘴臉,心裡又是氣憤,又是無奈。

想不到偌大一個夏式,最後竟是砸在了她夏詩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