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陸晨又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那個喝著小黃酒的糟老頭。

夢到了那個一劍東來震九州、天下英雄誰敵手的絕世奇男子。

夢到了那個一襲青衣、低吟淺唱,驚豔了時光,溫柔了歲月的溫婉女子,二十年前名動京華的大青衣。

他們在天上看著他。

天上的星光,地下的屍骨,世間的良心。

都在看著他。

……

凡是黑暗的時代,人們就會習慣於墮落。

一個人的錯誤是錯誤。

一群人的錯誤,便成了正確。

但陸晨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道理二字,寫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他無所畏懼。

真正的強者,即便站到全世界的對立面,那又如何?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這才是道理。

……

正午陽光溫暖和煦,透過窗戶,灑進屋內,化作滿地斑駁的光點,如水銀傾瀉一地。

陸晨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

好久沒有睡過懶覺,一覺從昨兒傍晚睡到晌午,渾身說不出的舒坦。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傳來陣陣爆鳴。

“遊輪上的消耗,算是徹底恢複了。

掏出電話,尋到一個號碼,陸晨撥了過去。

“陸……陸先生?”

對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陸晨說道:

“陳姐姐,把你地址給我,我來找你,看看姐姐的丈夫具體是什麼情況。”

這個電話,他是給陳宣君打過去的。

也就是將價值上百億的“歸藏神鏡”以一百萬的價格賣給他的女子。

雖說這宗買賣是公平交易,但陸晨心裡還是極為過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