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朝看著陸晨那倆破破爛爛,指不定年紀比他還大的鳳凰牌二八槓,不屑地說道:“姓陸的,你就打算拿這麼倆破車跟詩清約會?這是人坐的車?”

陸晨翻了翻白眼:“看來小爺我低調的奢華對你這種偽貴族來說太玄幻。你瞧不出我這輛車有多牛逼我也不歧視你,話又說回來,約會用什麼車,真的重要麼,關鍵是人,你懂麼?”

“這……”

顧惜朝啞口無言。

陸晨不再理會他,看著傾國傾城的夏詩清:“老婆大人,我們走吧!”

“詩清,你真要跟這家夥走?坐他的破車去約會?”

顧惜朝咬著牙。

“是的。”

夏詩清點點頭。

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

“惜朝,陸晨真的是我未婚夫,我希望你能尊重他,以後沒什麼公事,也盡量不要來找我。”

她說完便上了陸晨的車:“我們走吧。”

“走著!”

陸晨在顧惜朝殺人般的目光中,帶著夏詩清揚長而去。

顧惜朝徹底抓狂,看著自己價值七百多萬的跑車,也不心疼,狠狠地踹了一腳。

“沒有道理啊,怎麼可能啊!”

濃濃的挫敗感。

他的蘭博基尼,怎麼就不如這家夥的二八槓?

他顧惜朝,怎麼就比不上陸晨這狗犢子?

難道自己真有這麼差勁?

當了二十多年男神的他,第一次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

海城很大。

這種大,既是宏觀的,又是微觀的。

晚清開埠,十裡洋場。

黃浦江的水往東流淌兩百載,流不盡的胭脂水粉,說不完的俠骨柔情。

這裡有培養野心的土壤。

出過黃金榮杜月笙,也出過陳天橋周正毅。

傳統與潮流在這裡矛盾又和諧的共存。

外灘名牌店裡透過窗戶玻璃漠然看著行人的店員,每天賣著他們這輩子絕對買不起的高階奢侈品。

徐家彙弄堂裡的古老建築氣度雍容如曬在太陽回憶當年的老婦人。

黃浦江邊夜夜笙歌、霓虹閃爍,每天有多少小人物在這裡駐足仰望就有多少有錢人在這裡揮金如土。

湯臣一品和佘山琅琊郡這些個嚴重不符合經濟規律卻從來不愁賣不出去的天價樓盤,包括曾經第一高樓、作為這座城市標誌性建築的東方明珠塔……

這些細節,構成了海城。

每一個無比講究的細節鋪陳開來,都讓陸晨這個在軍隊待了六年的家夥,生出一種揮之不去的疏離感。

嚴格意義上,今天是他第一次外出閑逛,有閑情雅緻瞻仰這座城。